早餐又是荞麦凉面,下野由希想找人将齐木千花被捏碎骨头的右手治好,被少女坚决地拒绝了。
齐木千花鼓着脸颊,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哥哥舍得捏碎我的手,那千花就永远这样好了”
她像是怕隔壁屋子里的人听不见那般,跑到门口大声重复道,“千花的右手就永远这样可怜巴巴的,连筷子都握不住,别人问我,你的右手怎么啦”
“那千花就说,是我的哥哥捏碎的是哥哥捏碎的”
古宅的隔音效果并不优秀,夏油杰听着隔壁的动静,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跪坐在面前的人。
那人立即走进齐木千花的房间,三两下就将其压制住,齐木千花感受着右手的伤势正在慢慢好转,气得想掉眼泪。
“哥哥是混蛋”
她气鼓鼓地说道,“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笨蛋捏碎了妹妹的手竟然让别人来道歉”
夏油杰并没有回应她,齐木千花将没什么味道的凉面吃掉,又凑到夏油杰跟前,满脸怨气地往他怀里钻。
夏油杰像是觉得好笑,狭长的眼睛稍稍弯起来,她小小一团,蜷缩在他怀里也不耽误他看书。
少女身上初秋的香气格外能够安抚人心,叫刚起床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是术式吗
夏油杰将手搭在她的脑袋,天然卷起而又柔顺的粉发手感极佳,他便权当她是个抱枕,任由她研究自己袈裟上的绣纹。
“哥哥。”
只是她实在是太过聒噪了,没消停两分钟又闹腾起来,勾着他的脖子想方设法和他说话。
“哥哥喜欢无尽夏吗”
夏油杰不理她,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叽里咕噜说一大堆,或许是因为记忆灌输地不完善,她许多话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说着说着会露出回想思索的神色。
在平时,夏油杰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即使少女在他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心里也并没有对此感到厌烦,只一味地低头看书。
齐木千花却为此感到务必挫败,她说得口干舌燥,没有得来青年任何一句回应,便泄愤般重重哼了一声。
“我想喝水”
知道青年是不会搭理她了,齐木千花看向一旁正在煮茶的咒灵,“听哥哥话的大块头,帮我倒一杯水好不好”
咒灵压根不知道这个粉毛生物在说些什么,一心一意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齐木千花只好放出自己驯服的那只三级咒灵。
夏油杰这才看向她。
“我想喝水。”
齐木千花指了指茶杯,“帮我倒水”
那三级咒灵朝她点了点头,乖乖地去给她接水喝,可惜刚走到茶壶边上,就被尽忠职守的煮茶咒灵一招消灭了。
两米高的、黑漆漆的大个子跟纸片一样消散,只留下零星半点残秽,昭示着它曾存在过。
“哥哥。”
齐木千花揪着夏油杰的衣领,不敢置信地问道,“我的大个子,是不是死掉了”
夏油杰听见这句话,像是被拽入了什么回忆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飘忽不定,直到少女又喊了他一声,他才应道,“是的。”
青年叹息一声,“它永远离开你了。”
“想报仇吗”
夏油杰抬起少女的下巴,让她看向那个正在专心煮茶的咒灵,“它是特级,调伏它,然后让它为此付出代价。”
被他钳住下巴的少女费力地摇头,“不要。”
青年将手收了回去。
齐木千花蹭了蹭他的胸口,“我的大个子不见了,我有些难过,我不想哥哥也体会到这种难过。”
夏油杰指尖微动。
他看了那只咒灵一眼,正在小心翼翼添柴火扑沸水的咒灵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夏油杰合起书,将她推开,“我不会难过。”
齐木千花被禁足了。
她没法抱着被子赖在青年门口,也没法做一只哥哥的跟屁虫,她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吃着讨厌的荞面凉面,看着木偶人一样的下野由希,然后再钻进黑乎乎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