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婠从店里出来,看了眼已经被撞毁的门,收回目光,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双手插兜,姿态慵懒。
还没走两步便停下,向一旁的巷口看去。
“出来。”
随后三个十五岁左右染着红头发黄头发灰头发的小混混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老大,当初你家出事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刚好拉屎去了,就”他们的眼中满是对眼前这个瘦削女子的忌惮。
江婠的帽檐的阴影将她的半边脸遮着,让人看不清什么神色。
良久,她的声音才冷冷响起。
“盯好我家,但凡有一件货丢了,我让你们再也拉不了屎。”
“是是是您放心我们一定”三个小混混阿谀奉承的声音在江婠身后响起。
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邻居大妈们摇了摇头。
“我要是江书兰,早就将江婠这丫头嫁出去了,留在家里这不是祸害嘛”
“还费那个劲供她念书做什么,能有什么出息”
“话可不能这么说,江婠这不是还考上帝都的大学了嘛”
江婠能考得上大学,是邻里街坊都没有想到的,毕竟这丫头在他们眼里的印象那就是一个没什么出息的混子,要不是九年义务拉着她,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什么大学,那就是个靠砸钱的野鸡学校”
江婠走过这些大妈面前的时候,大妈嘴里的瓜子皮还吐在了她的脚旁。
她像是听不到一般,神色如常。
穿过巷子,江婠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她掏出一款黑色的老人机,上面的按键已经磨到看不清数字。
按下一串号码,将手机搭在耳边。
“喂谁呀”对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舅舅,是我,江婠。”
对面顿了一下,随后警惕开口。
“哦,原来是江婠啊,我以为是谁的诈骗电话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江大远的声音格外疏离。
“我最近要去帝都办事,想见一下舅舅。”
江大远是江书兰抱养的儿子,和江婠一样随了江姓,自从娶了帝都的有钱媳妇后,便很少回来看江书兰。
上次江大远回来,还是五年前,什么都没给江书兰带回来不说,还拿走了江婠母亲留给江婠的玉坠。
当时的江婠在学校,暂时才将这件事情耽搁了,现在既然要去帝都查事,正好去江家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江大远迟疑了一秒,本想拒绝,但是思及江书兰说过待她百年后给江婠留着的一份财产,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咽下,他这个时候要是能跟江婠这死丫头打好关系,还愁江书兰死了以后拿不到那笔财产
“瞧你,这就生分了不是,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帝都,舅舅这里就是你的家,多住几天”江大远出声讨好着江婠。
听此,江婠故作犹豫了一下。
“可是外婆那里”
“你外婆那里舅舅给你说,你不是要来帝都上大学了嘛,就当提前熟悉熟悉环境了”江大远信誓旦旦的开口。
江婠等的就是江大远的这句话,眼角隽着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