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怪的是,他这种背着杀人罪的“犯人”在牢狱里没有遭到任何罪,每天定点有人送饭,虽然饭菜并不好,至少没馊。
见过店掌柜那个样子,他本是不敢吃,万一想毒死他来个“畏罪自杀”的名,那真是冤死了,所以每天晚上等着老鼠出来,先喂老鼠吃吃喝喝,没问题自己才敢少吃一点。
“爷,您不觉得牢里的人都很奇怪吗邾国的死刑犯都这么惬意倒不是说非要重刑拷打,各种折磨,但是像现在这样吃吃喝喝啥也不管我还是第一次见。”
谢玉绥也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觉得或许是梁大人的授意要一个全须全尾的犯人,但真要全须全尾岂不是立刻就露馅了,邬奉一直没有认罪,到了东都不更跟邕州的官员惹一身骚
此时暂时无解,谢玉绥吩咐邬奉先去城外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他自己则动身去找荀还是,只是刚走了一半率先见到廖庐。
“爷,安抚使司那边您暂且别去。”
“为何”谢玉绥心中一跳,难不成已经出了意外
荀还是死不死的不至于难过,前提是不能因为救他而死。
“荀还是屠了半个宅子的人,疯了一样,原因不知,但”廖庐稍作犹豫解释了一下前因,“我本着是想出去叫人,但是邕州城最近城门管的很严,没有全然把握带很多人进城,所以走了没多远我就反了回去想看看情况。刚进府门见零星有人疯了一般的往外跑,再进去时院子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我没太敢靠近,那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隐约听见他们说”
“说什么”谢玉绥问。
“说,是荀还是找人到祁国给您传的消息。”
直到见到荀还是本人,谢玉绥满脑子都是廖庐对他说的话
传消息的竟然是荀还是,让他来到这邕州城拿一封信的竟然是荀还是
谢玉绥大步上前,手掌毫不犹豫地掐在荀还是的脖子上。
荀还是脚尖点地,勉强让自己不被彻底吊起来,炙热的手掌贴在勃颈上,指尖陷进皮肉里掐得生疼。
不远处火光冲天。
谢玉绥感受面前荀还是脉搏将熄,瞳孔扩散,身体越来越软。
他的眼尾不似寻常似的上挑,微微下垂看起来柔弱又可怜,苍白的脸上有些细小的血痕,下面皮肉微翻,在漂亮的脸蛋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极轻极轻地笑了笑,刚出一点声音就被剧烈的咳嗽取代。
鲜血顺着唇角流下,一滴一滴掉落在谢玉绥的胳膊上,颜色比寻常人的要深一些。
眼皮越来越沉,荀还是在意识消失前,汲取仅有的一点空气,哑声道“我死了你想要的东西便再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