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醒一下,大晚上的若真是睡着了,万一冻死在这怎么办,更何况这宅子说不准怎么样呢。”
“你可别吓我。”年轻侍卫瑟缩地瞥了眼不远处紧闭的门道,“说来这位梁大人都放了多少天了得亏是冬天,若是夏天都不知道臭成什么样。你说放在这图个什么凶手已经抓到,难不成还有大罗神仙能来将这位梁大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谁知道呢。”
两人都挺不满,他们本不是安抚使司的侍卫,是衙门临时调过来守门的,至于原本安抚使司的那些侍卫却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一个都没剩。
一阵冷风吹过,两个侍卫打了个寒战。
突然黑影在面前一闪而过,年轻侍卫吓了一跳,双脚离地窜得老高,直接跳到另一人身旁,低吼道“什么人,装神弄鬼赶紧出来。”
说着装神弄鬼似乎不相信的样子,脸上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年长的那个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紧跟着打量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发现,末了拍拍年轻侍卫的后背,指着头顶“招魂幡吹进来了罢,别大惊小怪,人吓人能吓死人晓得不”
年轻侍卫抬头看,果不其然看见点招魂幡的影子。
但是他还是不太信,心有余悸地又看了一周说“你不觉得这个安抚使司有些诡异吗偌大的宅邸,竟是一个人都没了,靠着我们衙门的人在这里守着,这么大的地方,人都哪去了凭空消失了”
“嘘。”年长侍卫食指压在嘴唇上,“天黑少言鬼神,小心他们找上你哩。”
“呸呸呸,别吓唬我,我年轻活力壮,咋可能招鬼。”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年轻侍卫还是受惊不小,双手紧紧抱着佩刀,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招魂幡作妖,结果一抬头就见一道黑影极快地闪了过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血色瞬间褪去,在短暂的沉默后,年轻侍卫眼球突出,抓着年长侍卫的胳膊大嚎一声“鬼,鬼啊”
谢玉绥矮身藏匿在屋顶后侧时有些懊恼,深刻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怎的刚一冒头就正巧碰到侍卫抬头,还做出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嚎叫声,若是引来大批人马,且不说能不能掌握线索,就是脱身都有些难。
安静地在房顶上趴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见动静,那个侍卫一声惨叫就没了下文,似乎被什么人摁了下来。
谢玉绥没有妄动,直到廖庐摸到身边,他问道“怎么样”
“没事儿,那侍卫似乎胆子很小,大惊小怪是常事,另个侍卫甚至没有动找人的念头,只当招魂幡的影子。”廖庐眼底带着笑意。
谢玉绥点点头。
这次确实是他疏忽了。
安全起见,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往灵堂而去。
这一次比先前还要夸张,偌大府邸只在门口遇到了两个人,宅子就像荒废了许久一般,静悄悄的。
“这里确定是安抚使司不是鬼宅吗”在过了两个院子后,廖庐有些不确定,他虽然不怕鬼,但是这种奇怪的地方心里依旧有些发毛。
厅堂房门大敞,一个棺材立在中间,四周白绫飞扬,风里夹着纸钱盘旋而上,偶尔有风穿过不知道哪里的缝隙发出呜呜声。
倒真有几分闹鬼的意思。
“据说这位梁大人被人开膛破肚,抛尸荒野,也算是横死的冤魂了。”廖庐大喇喇地进了门,先是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而后站在门口面对棺材。
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又未见人,藏着掖着属实浪费时间,即便是瓮也已经入了,多说无益,不如直奔主题。
棺材上面盖着白布,前面插着几根香已经烧到可了尾部,许久未有人过来更换,更没有人叩拜,连炉里的几根香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