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雪对味道很敏感,方才在水里,只顾对峙并未闻到,现在淡淡的味道飘过鼻息。
他又凑近几分,努力嗅了嗅,是清冽的冷香,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殷见寒身子一僵,挪开了点距离,无视路怀雪的问话,指尖落下,冰凉的触感激得路怀雪下一瞬后退。
“别动。”
路怀雪下意识地听从,反应过来后发现殷见寒用灵力帮他治好脖子上的伤口。
“好了”
路怀雪眼睛亮闪闪的,抬手摸了摸脖颈,光滑平顺,连结痂都没有。
“师尊也会治疗术。”
说完,路怀雪便愣住。
他忽然想起殷见寒曾说过,替一个治伤也会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灵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失。
他这是外伤,那
“怎么了”
“师尊,有一个人也许知道这具肉身为什么会你的灵力。”
“何人”
“我不认识。”
路怀雪只记得段宗主说过,那个人承诺过段时间便会到段家接原主。
他把原主的身体送到段家后山的灵池里修养,认定原主会醒过来。而原主的魂魄现在正在沉睡,此前一定是受过重伤。
“段宗主也不知道那人姓名,只是说他戴着和我一样的面具。”
路怀雪把买下面具当日戴着会段家,被段宗主错认成送他到段家的那位面具仙尊。
“就是这个猫耳面具。”
路怀雪从储物戒里找到了他在仙门大试戴着这个面具。
“会不会是这位不知姓名的仙尊用了什么方法,为了医治重伤的原身,所以借用了你的灵力。”
至于怎么借就不得而知。
殷见寒眸子一动,视线落在路怀雪递过来的面具上,长睫遮住眸底的情绪。
“段宗主说那个人不日便会来找我,到时候段宗主联系我时,我再告知师尊”
殷见寒没接话,路怀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试探道。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发誓,肯定不会把今天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路怀雪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殷见寒似乎没注意到他,正当他又大胆地再迈出一步时,殷见寒开口了。
“你的剑术和谁学的”
路怀雪又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诚实道。“不知道,我没有原身的记忆。”
但奇怪的是,他虽然没有记忆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自如使用法术。
路怀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并未注意到殷见寒的视线悄然飘向了室内里的书柜上。
一条细细的红绳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红绳那端系着的正是猫耳面具,斜倚在书卷旁。
殷见寒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你为什么肯定自己是夺舍的”
路怀雪顿了顿,有些疑惑殷见寒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前世的记忆。”
殷见寒停下烹茶,转眸看向他。
“我记得自己的一生。”
路怀雪隐去了穿书这件事,解释道。
“我出生富裕家庭,在我五岁的时候,路敬德养在外面的女人带着私生子找上门。哦,路敬德是我的”路怀雪停顿了下,并不怎么想称呼那个人。
“生父。”
“我的母亲当被那个女人气到小产,整日以泪洗面。路敬德厌烦我母亲哭闹,将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家。”
路怀雪死了很久,说起生前的事倒很平静。
“没多久,我的母亲精神状态越发不好。”路怀雪停顿了一下,怕殷见寒听不懂,又换了个说辞。“这儿说法应该叫癫狂症。”
殷见寒敏锐的捕捉到了路怀雪口中的“这儿”。
路怀雪没注意到,他简短的几句话叙述了他生前的事。
路敬德将私生子接回家后,并未让女人进门,他啊还要维持好丈夫和好父亲的人设。但允许那个女人看望孩子。
女人几次上门并以“精神不好”影响孩子身心发育为由,闹着要路敬德将路怀雪的母亲送走,否则就带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