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向舒怀也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忙起来了。余晓晓一连小半月都没见过她的人影,只每天赵姨留着温在锅里的几只小碗会被用过洗好、再归回原位,还有次卧门上贴的纸条,每天都会换。
这天也是一样。
今天是橙色啊。余晓晓想,顺手将那张写着“七月五日”的便签撕下来收好,就当是表示她已经看到了。
那,向舒怀应该就是在凌晨时候回来过了。
明明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谁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就保持着这么原始又奇怪的联络方式。
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顶着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先钻进厨房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几只小碗被已经干干净净地处理好了,躺在消毒机里。
大半夜才吃饭,不知道睡不睡觉。余晓晓第一反应是这个。她向舒怀好端端是个人,又不是蝙蝠
真是的。她不太高兴地鼓起脸,不无抱怨地想着。这就是她妈、她爸、遥遥还有悠悠姐都赞不绝口的别人家的小向总啊。
向舒怀的生活习惯还不如自己呢。要是余晓晓学了她的那套作息,百分百要被她爸按着念叨,说小小年纪作息不规律、昼夜颠倒,肯定要把身体搞坏
身体。
一道灵光突然浮现在脑海。
她忽然想起那个讨厌鬼,不是还生着病呢吗。
按那位易特助的说法应该挺严重。要真是心脏病的话,还这么熬夜
余晓晓眨眨眼睛。
按理说,对方只是借宿在她家而已,作息习惯也轮不到她来管。但是,但是
她又想起向舒怀病中那个月亮一样柔和的微笑。
反、反正,悠悠姐也让她照看向舒怀不是吗。既然是悠悠姐的委托,她稍微留意一点,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对
自觉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最合适的解释,余晓晓便也不再纠结了。
她很快写好一条给悠悠姐告状的讯息,确认发过去了之后,便把牛奶倒好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趁着时间晃晃悠悠地去浴室洗漱。
面包就放在冰箱里,按理也可以往烤面包机里加热一下,但余晓晓实在是懒得动,就只叼着冷冰冰的面包片,迅速结束了自己这顿早午饭。
随后,坐在收拾干净的餐桌前,余晓晓摊开一张长画纸,埋头画起了自己绘本的分镜稿。这几天没什么事,她又没和朋友出去喝酒,平白多出了不少时间,绘制也进展飞快。
余晓晓在画着小小的金鸟虽然想去看北方的雪,可它不愿和爱它的鸟妈妈分开,只好与所有鸟儿们一起迁徙。
可是,鸟儿们的队伍却遇上了一场风暴,下一幕金色的小鸟再醒来时,已孤身来到了陌生的森林水边。
它的翅膀受了伤,跌跌撞撞飞不起来,只能一瘸一拐地沿着小溪前行。
小鸟走了很久很久,在水源的尽头,有一座很大的、荒废了的广场,围绕着繁茂的树木,在广场正中、洒满星星和月光的夜幕笼罩下,它看到了一座透明的雕像。
那是个栩栩如生的少女。
金色的小鸟扬起头,拍拍翅膀,说“你好,漂亮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