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侯开口问桑氏“安之兄这箭伤是从何而来,若是在战场中受伤,回程路上也早就该痊愈,莫是此伤十分严重,才导致这么久了,都未曾痊愈”
桑氏对此也是毫不知情,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此伤并无大碍,再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的,侯爷莫要担心。”
“原来如此,”广阳侯听出了桑氏语气中的敷衍之意,便没再继续询问。
若此时事关机密,自己此番询问,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青黎却在一旁惋惜道“实不相瞒,父亲此伤正是在回京途中被人射伤,想来是敌军刺客潜入昭国境内,想要行刺父亲,此伤并不严重,但因箭有毒,父亲的伤口才一直未能痊愈。”
原来是敌国刺客,那此事就不是什么机密,广阳侯连忙问“此毒可解”
“并未解,此毒闻所未闻,只是听随行的军医说,这毒可能来自天金国,父亲此次回京,正准备在京中广招名医。”青黎惋惜道,“只是,若这毒真是来自天金国,怕也是无人能解。”
“不过庆幸的是,此毒目前并未有什么明显的征兆,只是会让人时不时地手抖,这才让父亲方才打碎了茶杯。”
“原来如此。”广阳侯道。
他方才就觉得疑惑,安之兄从小习武,为何连个茶杯都拿不稳,原来是中毒了。
只不过,会让人手抖的毒,他还是闻所未闻。
但若真是敌国刺杀,此事还是要慎重对待,现在看来并无什么并发症,但若此毒潜伏个年再爆发,也是有可能的。
说来也是凑巧,他家近日刚来了一个远房亲戚,来自天金国,还正好是个大夫,说不定,他有得解。
桑氏坐在一旁听着青黎的这番言论,也觉得甚是奇怪。
自家女儿什么时候和她父亲关系如此亲密起来,竟知道她不知道的事。
虽说她与自家丈夫只是逢场作戏,有名无实,但与女儿却是实打实的感情。
而她的那个父亲,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竟然还能和女儿关系这么好,这让桑氏有一种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转头就另有新欢的感觉。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是女儿的亲爹呢。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青安之换了身衣裳走进大堂。
“父亲伤势可有碍”青黎问。
“并无大碍,那茶水只是将绷带打湿了一些,换了就好。”
青黎轻点着头,不再言语。
广阳侯连忙问“安之兄,听贵千金说,你这伤口是中毒了”
青安之听了这话,脸上有些诧异,随后转头看了青黎一眼,这才道“的确是中毒,此毒闻所未闻,只是猜测此毒来自天金国,如今我正打算在京城广招名医。”
“若安之兄不嫌弃,我府中刚住了一位从天金国而来的远房亲戚,他本是大夫,此毒若是来自天金国,我那亲戚或许能了解一二。”
反正他那亲戚每日在他府中蹭吃蹭喝,让他帮帮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竟有此事”青安之惊讶道,“你那亲戚当着来自天金国”
“当真。”广阳侯回道。
说起他那亲戚,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姓远房亲戚,也不知他从哪学了一身医术,还跑到天金国挣了一大笔钱回来。
此番他找到广阳侯府,说是初到京城,找不到像样的宅子,便想借住在府中。
若不是他这亲戚气度非凡,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之人,他也不会仅凭着一个信符便让人住在府中。
“竟有如此凑巧之事,天金国向来封闭,且离我们昭国遥远,我还正愁着这毒怕是没人知道,看来此番来广阳侯府道谢真是明智之举啊。”青安之拱手道。
“想来是安之兄福大命大,那亲戚此时正在我府中,我这就让他过来一趟。”
“有劳了。”
没过一会儿,小厮带着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方才众人只知这人是大夫,本以为他会是一副郎中打扮,谁知,这人身着银白色华服,不宇轩昂,风度翩翩,任谁看,都是一副京城中贵公子的模样。
他缓缓朝广阳侯行礼,“不知侯爷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这是我家的亲戚,耿星渊,耿公子。”广阳侯介绍道,随后向耿星渊说明缘由。
“天金国的毒”耿星渊略微有些惊讶。
“正是。”广阳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