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中除了宋熹之外,已经看不到别人了。
母亲自杀后,父亲发疯了,他想把他也杀掉,让一家三口在阴间重聚,可惜他被救了下来。只是从那以后,他时常会在半夜被无法呼吸的感觉惊醒,好像还有人在掐他的脖子。
他躲在柜子里,躲在床底下,藏在黑暗之中,路斐初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被另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
他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到了小时候的宋熹,她钻进床底下,抓住他的手,跟他说“别害怕,外面没有坏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在他睡着被不能呼吸的梦魇缠住的时候,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不停地安抚他,“没事啦没事啦”
“阿初,一起来玩呀”
“阿初,我给你做了蛋糕。”
“你看,围巾我织的,好不好看给你戴上,是不是好温暖”
记
“你怎么不理我啊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我不当你未婚妻了”
“”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应该早点意识到,他应该坦诚一点,她是上天送他的礼物,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原本是不会有交集的两个时空的人,她却偏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应该恃宠而骄
他听到自己急促沉重的呼吸声,一步步地朝着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走去。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眼前一暗,脚步被迫停了下来,一堵很有压迫感的肉墙挡在了面前。
路斐初瞬间回了神,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黑中泛紫的深邃双眼。
“路斐初。”韩竞伸出手,拿起了他盘子上的一杯红酒,“离开这里。”
路斐初端着盘子的手臂青筋鼓起,“我只是在工作。”
“我不管你在做什么,陛下不喜欢看到你,你在这里被她看到,就会影响她的心情。”韩竞平静地说,路斐初背后却唰唰冒出了一些冷汗。
眼前的男人气势惊人,一身黑色的军装,肩上礼仪性的披着同色的斗篷,看起来华丽又严肃,仿佛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强大,像块巨石一样压在肩上,让路斐初有一种站在他面前,自己变得十分弱小的感觉。
但他好不容易进来,好不容易见到宋熹,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有几次,所以他咬牙说“我只是在工作,不会打扰她。”
“你没听明白。不管你在干什么,你出现在她视界里,就不行。”韩竞又从他托盘上拿下一杯果汁,视线的压迫力更强了,“我确信,你再不消失,一定会引起外交纠纷。”
外交纠纷即便是脑子多少沾点儿什么的虐文男主,都知道其严重性。
路斐初看着韩竞不容置喙的双眼,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面颊肌肉抽搐了几下,低声说“我知道了,你喜欢她你是不是害怕她见到我会回心转意她对我是不是余情未了”
韩竞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泰山崩于眼前都能稳住的境界了,猝不及防听到这话,都懵了懵,拧起眉头,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难怪了,难怪这个男人会让她留下阴影,这种自信得让人想一拳揍过去的模样,太讨人厌了。就冲着他这模样,韩竞都确信宋熹绝不会对他有什么余情,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自说自话的男人。
这时路语甯赶了过来,她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和行为有端倪,引起别人的注意,笑着走到了路斐初身边,一边拿酒做伪装,一边僵硬笑着跟韩竞打招呼,拖着路斐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