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赫芬克斯莫洛耶希”宽敞的桌子边,一个女孩儿正拿着笔埋头写着什么,边写边自言自语。
“由来的话唔,赫芬克斯在西泽察语中的意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随着女孩儿的自言自语,一个完整的人物逐渐成型,“外貌的话黑发红眸吧,还有衣服”
她写完文字之后就开始画图。
女孩儿全神贯注地看着画板,每一笔都勾画得极为认真。
这是赫芬克斯第三次听到那道神秘的声音了。
“你就叫赫芬克斯吧你就是西泽察最强大的生灵,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一个婉转如莺啼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可是每当他想凑近细看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时,她都会突然消失。
他和这个女孩儿之间总是隔着道模糊的纱,他只能勉强看清她的身线,却无法窥得她的容颜。
他数次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多次出入我的梦境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是遥不可及
但那个女孩儿从来没有回应过他。
赫芬克斯再一次醒来时,天光才微亮。
他仰躺在床上,单手横放在额头上,目光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走神。
又做梦了。
又是这个梦。
他已经是第无数次梦到这个女孩儿了,仍然见不到她的脸,只能听见声音。
她真的存在吗
“大人,狮鹫车备好了。”因为早晨的梦,赫芬克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下属开口才回过神来。
“好。”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撩开车帘进去坐稳。
狮鹫车朝着王都剧院的方向驶去。
贝璎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写满设定的纸的边缘都被她压皱了。
她赶紧把边角抚平,找了个重物压在上面。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打开画板。
上面是一个已经画了一半的正在骑马的赫芬克斯。
贝璎托腮看着他,越看越满意。
赫芬克斯的眼型较为狭长,正经看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压迫感,调笑着看人的时候则是像在勾引谁,充满了欲感。他的短发有些凌乱,发尾微卷,衣领处的扣子散乱地开了几颗,像是一个刚成年的贵族青年,还不服管教,刻意让自己打扮得叛逆一点。
这是她自己养的纸片人。
不久之前,她通过自己的绘师朋友知道了“oc”这种人物存在,就想着自己也来养一个设子。但是她没有去约文手,而是全部由自己来设定。
她希望“赫芬克斯”这个人物的所有设定都是出自自己笔下,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画。
但是
“不能再拖了,得尽快把甲方爸爸的单子画完。”一想到那单商稿委托,贝璎就有点萎。
眼看截止死线就要到了,她却还是没有完成,这让她玩都玩不尽兴。
“得工作了。”贝璎嘀咕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余额,总算安了些心,从她上大学到现在,五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像家里伸手要过钱,一直都靠自己接稿过日子。
对她来说,画画是能让她感到十分愉悦的事情,所以大学毕业后,她选择当一名游戏原画师,让自己的兴趣爱好成为自己的职业。
她拿起画笔,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待完成的“儿子”,投身进了工作大业。
等终于把工作肝完时,已经深夜了。
贝璎却一点不困,她刚开始时有点萎,但画画毕竟是她热爱的事业,所以她画着画着就上头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越画越亢奋。
睡不着的贝璎交了稿之后,一边托腮一边转笔,目光转啊转,转到了待完成的“儿子”身上。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继续细化儿子吧。贝璎愉快地做了决定。
等贝璎终于把赫芬克斯的人物成稿画完时,天色都已经开始透出亮光。
贝璎郑重地保存了这张图,把它存到了电脑里一个命名为“赫芬克斯”的文件夹里,这里面有数十张图稿,全是她亲手画的赫芬克斯。
有骑马的赫芬克斯、和属下交谈的赫芬克斯、处理公务的赫芬克斯、睡觉的赫芬克斯、刚出浴的赫芬克斯她画了几十个场景下的赫芬克斯,每一张的神态、体态、透视等问题她都经过仔细琢磨,力图呈现最完美的效果,态度甚至和对待甲方爸爸时一样认真。
下一幅画什么呢贝璎心满意足地浏览了一遍“儿子”的美貌才关上电脑,一遍站起身一遍思考,没想到在站起来的瞬间,她眼前一黑,猝然失去了意识。
赫芬克斯再次无功而返。
他曾经猜测过,这个女孩儿声音独特又好听,也许是歌唱家,为此他去了许多场音乐会,可是没有一个人有那样明媚清亮的声音;于是他又猜测她也许是某个剧院的首席,为此他去了无数剧院,可还是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没有一个人有那样的声音,也没有一个人有她那样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