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还在铺子里得意的俞五娘甚至有点怜悯了,而在某个下午,正在瓦舍里看另一家布坊的鹿琼碰见了送她和谢子介去县令府的那个少年。
那少年冲她抱拳,算是行礼,他和瓦舍的喧闹是很相合的,此时凑到鹿琼旁边,笑道“是嫂嫂。”
鹿琼还没被这样称呼过,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少年很自来熟,自我介绍道“您唤我一声江六就好,相逢即是有缘,嫂嫂是要去哪我陪您瓦子里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这人的气质鹿琼觉得有点熟悉,像鹿秀,都有种无赖的混气,但江六性子精明话也说得漂亮,那种混气就和鹿秀的无赖不一样了。
这时候鹿琼还不知道,江六这种人,是常年行商跑动,磨练出来的江湖气。
她推拒道“只是偶来看看,没什么事的。”
江六一笑,和旁边卖茶汤的道“老伯,来两碗茶,一碗蜜的,另一碗要咸茶。”
他道“嫂嫂若无事,那我却要耽误嫂嫂一会儿,您可能来喝碗茶”
话说到这个份上,鹿琼不好拒绝,只好和这自来熟的少年一同坐下。
江六道“谢阿哥和我阿兄是极好的朋友,嫂嫂也就是我亲嫂嫂,这些日子我见谢阿哥戴了很精巧的手衣,想给我阿兄也做一套,可怎么也不妥帖,嫂嫂可有什么办法”
江六一撇嘴“谢阿哥还不告诉我手衣怎么来的,对他那手衣可宝贝得紧,夸了好久那手衣如何,您说说,这怪没意思的,又不让我看。”
鹿琼心中一动,问道“你阿兄,是做什么的”
“他呀,”江六道,“我们家是商户,阿兄常年天南海北,和谢阿哥这种清贵人是不能比的。”
商户
是了,鹿琼想,她差点忘了行商。
行商并不缺钱,但缺时间,巨贾自然有婢女做针线活,但普通风霜里来去的行商,是愿意花点钱让自己路上好受一点的。
妥帖的手衣对他们来说是好东西,棉筒子抗风御寒但不便行路御车,暖炉得找地方买炭,还影响行路。
而除了行商,车夫也需要这东西。
姐夫家就是世代从商,鹿琼也因此有几个相熟的商行,此时她恨不得冲去问问,但还是按捺住自己,先回答了江六。
“里面是缎子做的活扣,今日没有纸笔,来日我给你谢阿哥说该怎么做。”
江六不耐烦地一摆手“算啦,我还以为是在哪买的呢我可不耐烦看那东西,嫂嫂来喝蜜茶。”
鹿琼哪还有心思喝茶,可江六早就抢着付过账了,她只好两口喝净了,找理由要离开瓦舍。
江六没拦她,笑眯眯道别,自己朝瓦子深处去了。
鹿琼一面去商行那边,一面又徐徐生出来一个念头。
行商除了手衣,是不是还需要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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