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
鹿琼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谢子介只是翻出来一些回忆。
他道“我去书房看会书。”
鹿琼低声应了,她看着谢子介去了书房,手又攥紧了那张字条。
她真的想知道字条说了什么她也真的想替周绣娘问一问府城。
这些她尚且可以一问,可还有一个更想要做的事情,却让她不好意思开口。
她已经给谢子介添了很多麻烦了。
鹿琼又犹豫了一小会,才叩响了书房的门。
谢子介打开了门,因为在家中,他并没有束发,此时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垂下,愈发显得他皮肤雪白。
映着烛火,那双桃花运正柔和地看着鹿琼,因搁了炭盆,室内一片暖意融融,鹿琼匆忙避开谢子介的眼睛,低声道“谢秀才,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子介给她找了椅子坐“你说”
鹿琼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她把纸条递给了谢子介。
“你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
那一瞬间,屋子里忽然冷了下来,谢子介并没有回答,反而轻声问“琼娘是从哪得的诗呢”
鹿琼忙解释了周绣娘和她丈夫的事,谢子介这才轻轻一笑,鹿琼不知为何,也松了一口气。
“这只是两首风景诗。”
“那怎么会”
谢子介依然很耐心“诗本身,是没有问题的,通判只是想逼出来写诗的人。”
“只是为了逼出来一个人”鹿琼愕然,逼出来写诗的人,怎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只是为了逼出来一个人,谢子介嘲弄地想,可他只是说“通判那样人物的想法,我也捉摸不透。”
他并不想多谈这个,转而温和问道“足衣上的花纹很好看,你怎么想起来莲花纹”
“是周绣娘教的,”鹿琼急忙道,“好像是布掌柜自己琢磨出来的。”
谢子介看着那朵精致的莲花,忽然一笑。
他的母亲白氏,出身于江南豪族,是白家的娇娇女,陪嫁丫鬟都带了九个,个个身怀绝技,因此虽然她刻石一绝,手巧且灵,却一辈子很少做针线活。
为数不多都是给谢子介做的,因她生谢子介之前,在佛前求了几次,所以白氏是极其虔诚的,衣物上也多用莲花纹。
江南最有名的莲花纹,就来自白家。
知道这些的人不少,也包括那位黄通判。
他并没有提这些,只是殷殷嘱咐道“近日无事,就少出门,危险。”
鹿琼知道自己该走了,可她依然很紧张,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从今日见到谢子介开始,她就陷入了这种踌躇。
屋子里是好闻的书香,伴着淡淡的墨水味道,鹿琼看向谢子介,因为鹿琼还没走,谢子介也没去温书,只是用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看着鹿琼。
他知道我还有话没有说,鹿琼忽然想。
她又一次看了那张字条,终于鼓足了勇气“谢秀才,您别笑我,我要是想识字,该怎么办呀”
她急急忙忙地找理由“我只是今日有些怕了,而且识了字,就能给姐姐写信,还有”
她很害怕自己给谢子介添麻烦,她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为了向谢子介解释,还是为了让自己鼓起勇气。
有谁摸了摸她脑袋。
鹿琼一下子住嘴,眼睛又睁圆了,谢子介正看着她,收回手,依然是很清淡的语气“识字不是什么难事,我教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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