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逃到哪里,这梦境并不是无边无际的。
“兄长”
“杏寿郎”
身后传来的是千寿郎和父亲的呼喊声,杏寿郎不由自主地绷紧全身,停下了脚步。
“杏寿郎”
背后传来“母亲”瑠火夫人疑惑而担忧的声音。
与义勇小时候只能无能为力的接受自己被抛弃这一事实不同,虽然杏寿郎从小没有了父亲,母亲在他初中时病逝了,但是他感受过母爱,他无比的清楚母亲到死都是爱着自己的。
与义勇孤寂空虚的心不同,他的心里充斥着磅礴的爱。
瑠火夫人和自己的母亲很像。
不知不觉间,天阴沉了下来。
杏寿郎转身,低声道了一声。
“母亲。”
瑠火走到杏寿郎面前,脸上带着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浮起的红晕。
“要走了吗”
“是。”
“是要去承担自己身为强者的责任,完成自己帮助弱小的使命吗”
“是”
“既然如此,那就勇敢的去吧。”
那过分纤细的双臂向杏寿郎伸出,杏寿郎不敢动作,僵硬的任由母亲将他揽入怀中。
与和服下消瘦的身体不同,她的力气意外的大,紧紧地搂住杏寿郎,偏低的微凉体温燃烧着杏寿郎的内心。
“我会永远支持你的,杏寿郎。”
眼泪沿着脸颊流下,杏寿郎无声地点头,他后退走出母亲的怀抱,但是内心燃烧的火焰并没有随之消灭。
“那我出发了母亲”
一如往常任务前告别父亲,杏寿郎告别了母亲。
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杏寿郎停下脚步,出去梦境的方法他是知道的。
他用惯用手握住刀柄,拔出日轮刀,有着红色烈焰刀纹的刀刃折射出细微的闪光。
紧紧地握住刀柄,杏寿郎将刀刃凑近自己的颈侧,随着心脏一突一跳的颈部动脉在刀刃下颤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义勇那个难以言喻的悲伤神情,杏寿郎鼓舞着自己,另一只手按在刀背上。
必须在这里死亡,不要害怕,不要怕
“不要怕啊啊啊”
在吼叫声中,他将刀刃推向自己的脖子。
鲜红的鲜血溅在空中,下落的弧度带着诡异的美感。
“呼、呼、呼”
杏寿郎一下睁开了双眼,在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肺部剧烈喘息,手不自觉地紧攥衣物。
死亡的感受无比真实,心脏仍然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杏寿郎努力调整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唔,唔,唔”见到杏寿郎醒了,一直推搡善逸和伊之助的祢豆子眼睛亮晶晶的跑过来,拽住他的袖子,指了指还在昏睡的、怎么都叫不醒的两人。
杏寿郎苍白着脸,蹲下身摸上少女的头,“祢豆子真乖,只有用祢豆子的血鬼术烧毁他们的车票,他们才能脱离危险。”
“唔唔”祢豆子点头,跑回两人身边,艳红色的火焰一下子笼罩两人。
后知后觉的,杏寿郎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脖子,眼神重新坚定,泛起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杏寿郎一直放不下父亲,弟弟,义勇,和其他鬼杀队的人,所以每次出任务都写遗书,但是到出任务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放下了,不想用遗书捆绑自己所爱之人,所以就烧掉了。
但是那枚一直想送出去却一直送不出去的胸针,代替成了散不掉的执念,所以在梦中成了不和谐的存在。
自己写的烂,所以在这里提了一下。
这个亲手送东西能成为执念可能很多读者不理解,我是认为如果真心想送东西给重要的人的话,会更希望自己亲手送,第一时间看到对方收到礼物的反应,会有满足感。
而且鬼灭世界这么危险,亲手送礼物就代表可以见到对方,可以见到还活着的对方,义勇和杏寿郎之间又是独一无二的关系,毕竟只有对方是和自己来自一个世界,这层关系很不一般,拥有一个共同的故乡,回不去的故乡。
唯一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