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纵使再美好的地方,也总会有被墨汁晕染的那一面。
没有任何光的密室里,末卿被一个噩梦惊醒,一双美眸黯淡无光的盯着黑暗里的空间,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梦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那种喘不上气来的压抑感,一阵失重感,她跌入了深渊。
末卿惊醒了,睁眼却还是黑暗。
良久,她坐起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只是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日的饭菜好像越来越寡淡无味,天寒冷的她四肢都有些僵硬了,哎。
扁鹊送别了李婆婆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从一尘不染的书架暗格里抽出了一本笔记。
翻开,里面记着他两年前制作转生药水时,写下的那么一段话。
转生之术,一知半解,有其缺陷服下此药引,死而复生之人两年之内基本与常人无异。除却浑身冰冷,没有心跳之外。
后,其味觉和触觉会一点点消失,直至没有任何感觉,如同行尸走肉般,却不老不死,亦如同永生。若有人让复生之人相信其早已死亡,则其死。
而两年前正好是他为卿卿服下转生之药的时间,差不多也是症状开始发作的时候了,想道这里,扁鹊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疼。
感受不到这个世间的一切的话,你一定会很无助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会成为你唯一的光。
不过没有感觉了,这倒是方便了他许多。扁鹊从隔板的夹层上取出了一列银针,针尖在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扁鹊缓缓的扯起了唇角,想必在卿卿白皙的皮肤上刻上他的名字,一定会很愉悦吧。
不过还得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地下室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末卿已经找到了解开脚上镣铐的方法,现在只等一个对方松懈的机会让她逃出去。
黑暗的空间里亮起一道光,末卿知道,那个人又来了。
一如往常,扁鹊将吃食一口一口喂给了她。扁鹊收拾碗筷正要离开,就听到了身后锁铐掉落的声音,刹那间一道劲风袭来直逼脖颈。
末卿死死的握着拳,虽然还是感觉没有什么力气,但凭借巧劲应是能出其不意。
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之人会是扁鹊,将她曾经用过的招式都记着的人。
扁鹊把后面袭击而来的人双手反剪,压制到了墙冷冰冰的墙面上。
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的缘故,黑色的斗笠被晃起一角,连同扁鹊手中的碗一同坠落的是,那盏从始至终唯一的一抹光。
烛台被打翻,在冰凉的地面上锵啷转了几圈。光,熄灭了。
末卿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腕被扁鹊单压在头顶,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一双湛蓝的眸子充斥着不可思议,以及各种负面情绪将她的胸口闷得喘不过来气。
她的唇颤抖着,怎么能是你呢为什么是谁都不会是你,可偏偏是你
即使只是斗笠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末卿也看得清清楚楚,那双紫檀色的眸子,苍白阴郁的面容。
阿缓囚禁她的人是阿缓
她想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怀疑过扁鹊。
“为什么是你啊你说啊为什么是你”
好难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