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裂尾。对抚年姐说,知道裂尾的人都很厉害。求求你,救救我奶奶吧”
少年的话语,颠三倒四的,却又幼稚极了。他不管不顾的,只是紧紧抓着这最后一个根的救命稻草。
最后两人还是跟着少年回去了。
跟着自称抚杨的少年一路行去,豁然是袒露着大片大片的荒野草原上,岳岭被隔断如崖壁,其下藏匿的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屋。
扁鹊沉默着落后抚杨一步。这么多年以来过路时,竟是从未发现,若是躲避世人,这是个绝佳的方位。
正思忖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身旁的少女拽了拽。
“阿缓,你还有没有小零食啊说好答应我的早点呢”
“咳,今早是骗你的,没有早点。你太慢了。”
扁鹊有些答不上来,不去看身边姑娘湛蓝的双眸,轻咳一声掩饰了些许尴尬。
末卿瘪起了嘴,引得前头领路的少年频频回头,终是忍不住开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你们能医好我的奶奶,上次我打的两只野山兔,都都归你们了”
扁鹊沉默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平静的眉峰未动,真真儿是像极了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却不自知。
“不过我这里还有些李婆婆的甜糕,如果你算了,条件先欠着。”
扁鹊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拿这姑娘如何是好,如果再乖一点,不时常闹幺蛾子就好了。
末卿疯狂点头,迅速薅过甜糕。
反正吃进肚子里就是她的了,条件嘛,略略略,才不答应呢。
少年抚杨见没人搭理他的话,就一个人气闷的兀自往前走。
治不好奶奶,兔子才不会给他们呢。
想着,灰褂衣的少年头颅低了下去,有泪水沁出。
俩人跟抚杨到了岳岭的崖壁口,只见他从弯曲盘根在崖口的树底下扯出系着的麻绳。
他又拉了好一会儿的麻绳,便瞧见崖边出现了一根粗大横贯着的木桩,可容纳几人坐下。
是有点类似于电梯的简易机关。
“厉害吧这是我奶奶教我的,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机关大师”
末卿坐上去的时候还在歪头想,那是不是和班叔一样厉害的机关师呢
到了木屋前,抚杨把安装的轴轮一推,木桩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很是方便。
几层阁楼的木屋建在崖下,屋顶上爬满了藤蔓,它亦是机关的精美造物。
抚杨回到这里,就对着某个窗口高声呼喊着。
“奶奶我采到了,我采到裂尾了”
回应他的不仅有平日里压抑而苍老的咳嗽声,还有愠怒。
“咳咳臭小子居然把外人带的这里来了以前教你的咳咳,都忘了吗。”
末卿默默躲在扁鹊身后吃糕点,经验告诉她,一般这种情况适合观战。
所以,现在要不要走呢,免得闹了别人清净。
“阿缓”
扁鹊下意识摸摸某人的脑袋,长而微卷的发丝顺滑得如上好的丝绸穿过指缝间。
他淡淡答着,唇角浅薄的勾起,却被暗紫的围巾遮了去。
“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