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了眼,不经意间都能泄露那令人窒息的浓浓杀意:“怎么引蛊。”
“这个......还不知道。”
“你不知道?”裴止眼神骤冷,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似是要将她的手腕给扭断。
唐玉斐吃痛,同时有些尴尬和心虚:“这法子还是半成品,有两位药引还没有确定。不过你放心,我好像懂些医术,一定会帮你找出来的。”她说着又抬起另一只手,捏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阿玉,向裴止保证,一定一定会找出引蛊的方法。”
裴止冷冷凝了她半晌,终于开口:“我如何信你。”
“你先放手。”唐玉斐的眉毛忍不住皱紧,待裴止微松了力道,这才取了放在桌上的小册子在他面前摊开,指着母子蛊那一篇说道:“喏,白纸黑字的写着,既然唐家研究蛊虫这么久,肯定能摸出些门道来吧?你想啊,如果这册子毫无价值,他们又为何藏这么隐蔽?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裴止的目光转向那册子,随后转开,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识字。”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读书认字,他唯一的意志就是杀人,替柳圳不停的杀人。
一条狗而已,凭什么要认字?
唐玉斐微怔,难怪他找不到药材,原来他......竟不识字么。
她突然想到,原剧本最后、柳思淼大义灭亲之前,裴止被生擒。这只杀人无数、罪孽深重的恶鬼终于被拷上全身枷,如猪狗般被囚着招摇过市,受尽江湖人士最恶毒的咒骂。他的恶行罄竹难书,纸片如雪花,满大街纷飞,甚至有几张随风拍在他的脸上。
而这恶鬼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纸上写了什么,他看不懂;别人用尽毕生辞藻骂了什么,他亦听不懂。被圈养十四年、连情感都残缺的裴止,甚至不太懂所谓的善和恶,可怜可悲......又可恨。
唐玉斐抿了抿唇,放轻了音量,小心翼翼地问道:“裴止,你想识字么?我教你识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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