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发生的猝不及防,等唐父唐母得到医院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脸苍白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沈守意,浑身僵硬的仿佛雕塑一般。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唐母气急了,此时不管不顾地跑上前攥着沈守意的衣服怒声问道,几乎要站不住脚。
明明女儿不久前还高高兴兴的在挑衣服,告诉她今天是个很重要的一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唐母觉得自己撑不住要昏厥了。
沈守意似乎才回过神来,清隽的脸上有两道来不及处理的血口子,有一条极长,贯穿了整张右侧脸,渗出来的血液触目惊心。他双眼茫然又无神,轻声说道:“伯母,如果她出来了,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看不见。”
唐父还能保持理智,看着这样的沈守意心有不忍,于是他拉回唐母劝道:“这件事不能怪守意,我们好好等消息,玉斐会没事的。”说罢他抬头望向手术室的门,脸上却也是深切的担忧,仿佛苍老了许多。
耳畔是唐母低低的啜泣声和唐父焦急的踱步,沈守意恍然未觉,心脏在等待中备受折磨。
他看不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抽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若不是因为这双眼睛,他也不会对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让小姑娘来保护他。他仅受了一些轻伤,代价是小姑娘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抱起毫无生气的她,惊慌地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眼前永远是一片黑暗,他只能感觉到掌心有温热的血汩汩流出,心底的恐惧和惊慌如山洪海啸将他吞噬。
被车祸带走珍视的东西,这种体验他不希望再有一回。
手术室外的一分一秒都焦灼无比,空气都凝滞了几分,所有人的心头都压着沉沉巨石。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父亲。”唐父紧张上前,满怀希冀地看着医生,甚至不敢问出那句话。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额角的伤口已经做了缝合处理,我们会尽量不让它留下疤痕。还有轻微脑震荡,背部和手臂均有大片擦伤。”医生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她的左手受损有些严重,两处粉碎性骨折,韧带也受到损伤,将来可能不便做灵活动作。”
“我女儿是个小提琴手。”唐母哆嗦着嘴唇,几乎要晕过去,这是不是代表着女儿以后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
沈守意原本升起的心再一次狠狠沉到了谷底,小姑娘压抑着兴奋的声音犹在耳畔,若是她知道她的手可能要废,她会多么痛苦?他的拳头紧了紧,最终松开了,脸色越发苍白。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唐父按捺着悲伤安慰唐母。
唐玉斐被转至VIP病房,她还没能醒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沈守意站在她的病床旁不言语也不肯离开,唐父劝了他一阵,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他在这里照看唐玉斐,接到消息的助理忙不迭赶来医院(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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