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边坠饰,唯有腰间一条细带勾出了她的盈盈细腰。她换上平底鞋,将头发挽了个松松的发髻,鬓边垂了一绺,也没加任何配饰。
这条裙子不是原主的风格,而是她一早就备好的。
绵绵细雨一直不肯停,或许是知道今天是个让人哀伤的日子。唐玉斐执着一把大黑伞,缓缓地往记忆中的墓碑所在走去,细密的雨珠子砸在伞上,溅起一朵朵小花。
今天是沈守意生母的忌日,唐家人没有要求她来祭拜,可她既然决心要跟沈守意在一起,迟早也该来见见他的母亲。
只可惜,还未等到原主出生,她就离开了人世。
沈守意的母亲有一张标准的美人脸,性子温柔如水,眉眼总是弯成月牙形。她出自书香门第,沈守意身上清浅的气质同她很像。
唐玉斐最终停在一个墓碑前,黑白照上的女人对她轻笑着,正是记忆中的样子。
这样一个风华无限的女人,却凋零在最好的年纪,就连生前最爱的丈夫都渐渐忘了她,好几年都没有来祭扫过了。唐玉斐心中升起惋惜的情绪,忍不住有些心疼沈守意。若没有那场意外,若他母亲还在,或许就不会让他一人孤老于黑暗中。
唐玉斐弯下腰,也不顾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郑重地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她的墓碑前。
“沈夫人,沈守意以后由我照顾,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她轻轻喃喃道。
深深地望了照片一眼,唐玉斐转身打算离开,却看到一个拄着盲杖撑着伞的男人向她走来,他的胸口同样别着一朵白玫瑰,一步一步走着缓慢而谨慎。
伞沿抬高,隔着雨帘唐玉斐看到了沈守意那张清雅的脸,他微抿着唇,眼睫低垂遮住了无神的双眼。
原来他也是过来祭拜沈夫人的,没想到他们会碰巧撞上。想到助理之前的话,唐玉斐为这样的微妙的缘分失笑。
有一块砖头松动了,沈守意一脚踏上去,随即身形不稳地晃了晃。唐玉斐吓了一跳,生怕他摔了,想都不想直接丢了伞小跑两步扶住了他。
沈守意只觉得两条温软又陌生的手臂搀住了他,对方几乎紧挨在他身上,鼻尖传来一股混着白玫瑰的浅浅香味。是个女人,他微微晃神。
“多谢。”他小心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真切地说道。
不远处,助理着急地跑来,看到唐玉斐的那一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正要说话,却看到唐玉斐食指抵唇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对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捡起自己的伞不紧不慢地离开。即使穿着黑裙子,助理也可以看出她被淋湿了许多。
唐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助理的余光瞥到沈夫人墓前带着雨水的新鲜白玫瑰,不敢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沈守意不解问道。
憋了半天,助理才忍不住呐呐:“沈先生,刚才扶你的人是唐小姐啊,我没想到她竟然记得夫人的忌日。”
唐玉斐?周围的浅浅香气似乎还未消散,沈守意愣住,心底涌上复杂莫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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