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小叔。”
好吧。
最后一点紧张岂非,彻底被余小云干完。
余秋堂有更平和的心情和陈美娣说话。
他从先前就知道,这件事要解决,分两步。
首先就是让家里能接受,其次才是学校之后的事情,比较起来,家里的事更重要。
家人的理解,才能保证孩子有下次出手的勇气。
学校,最多就是不要开除而已。
家里这几个孩子,对学校并就没太大兴趣,余秋实一直不是个好学生,余小伟和余小云,也就是因为他在后面催着,所以才愿意去读书。
不管读书好坏,最看重的还是他这个叔叔的意见。
所以,即使学校开除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特别难过,只要余秋堂不说什么,他们可以立刻回家。
而家里,都是孩子们看重的人,若是怀疑他们,否定他们,则会让他们真的觉得不应该这样,是做错了,那下次他们就会收敛,遇见坏的学生,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那才是真正的深渊。
很多孩子之所以能一次次别霸凌,就是因为家里否定他们的次数太多,很多父母等到孩子出事,才感叹孩子一直好好的啊,也没给他们说啊,咋就突然走了极端。
其实孩子很早就以很多种形态表达过。
只是家长们,并没理解孩子的心,没有将爱和信任给孩子,而是只学会给他们讲道理而已。
还有几十步,陈美娣再也等不住,加紧脚步冲上前,越过余秋堂就去揪儿子耳朵,余秋实急忙朝余秋堂后面躲,想拿着他做挡箭牌。
可余秋堂先前就说过,他可没想过帮余秋实挡着陈美娣。
要是余秋堂和陈美娣关系好点,那还好说,拉拉就行。
偏偏两人关系半明半暗,处于一种彼此看不习惯,又暂时拿对方没办法,且不想过多理睬和打交道的尴尬气氛。
那这样的话,又如何帮余秋实挡枪呢。
陈美娣身法自是不错。
围追堵截几次,余秋实就刚好撞到她手里,揪着他左边耳朵就朝地坑院拽。
“放学不回家,跑哪去了?”
“疼疼,妈,我的耳朵要被拽烂了。”余秋实疼的哇哇叫。
“拽烂就撕掉算了,反正我看你要这耳朵也不听话,留着也是个摆设。”
陈美娣嘴上没放松,手里更没放松,余秋实开始还想挣扎着不愿走,但眼看着耳朵被拽长,母亲还不松手,只好无奈跟随。
“一天天的,就是不知道听话,叫你不要和什么人都搅合在一起,偏偏不听,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今天不教训你,你以为我这个妈是白喊的?”
陈美娣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
余小伟一听陈美娣话里有话,这肯定在说他们,刚要张嘴,却被余秋堂拉拉,示意他就不要拱火。
余秋实毕竟是为他们所累。
这个时候给陈美娣拱火,陈美娣是拿他们没办法,但可以继续抽余秋实。
余小伟这才闭嘴不言。
看着呲牙咧嘴的余秋实,很是不忍。
他自己以前被余得金打过无数次,深知体罚的杀伤力。
可别小看陈美娣是个女人。
有时候女人疯狂起来,下手反而没个轻重,余得金看似粗暴,但一般都是抽腿和背,陈美娣打余秋实,基本覆盖面积都在头部和脸上。
虽然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打得他鼻青脸肿。
她平日里对余秋实宠也是真宠,生气了,打却也丝毫不会手软。
陈美娣这种吼叫,自然吸引了周围邻居出门观看,彼此都不惊讶。
余家人打孩子,基本是家常便饭,日常行为。
最近还好点,以前那是隔三差五,都能听到院子里吼声震天。
好久没看,还是有点想念。
回到院子里,陈美娣揪着余秋实耳朵就去找扫帚,余秋实连忙挣扎着,“妈,你不要打我啊,你都不问原因,就直接打我,这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要公平,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要哪门子公平?!”
陈美娣捞起立在门后面的扫帚,抓住余秋实胳膊,在屁股上就开始抽起。
“啪!”
“啪!”
伴随着余秋实哭喊,这一抽就是七八下。
也幸亏现在到了深秋,衣服都换成夹衣,若还是夏季的短裤或者薄裤子,就这几扫帚,非抽出几道红菱不说。
这边扫帚分两种。
扫地的一般成为笤帚,大概是用高粱,或者黍的稍的做成,一般用来扫地或者扫炕。
扫地的笤帚大概一米左右长度,保证人微微弯腰就可以扫到地上,扫炕笤帚就一尺左右,方便拿取。
真正叫扫帚的东西,是用来扫院子的大家伙。
长大概有两米前后,是用竹子系成。
新扫帚还有很多叶子,等用个一年半载,竹叶全部掉落,就只剩下光秃秃的竹子,并且竹子越磨越短,部分折损后,也越来越细,逐渐会变得一人手可以拿的动。
什么时候竹上的细枝也全部磨完,只剩下竹竿,扫帚就会被淘汰。
俗话说,竹子抽人,一次三斤。
就是说,用竹子打人特别疼。
谁被打过谁知道。
为啥自古至今,先生们的教鞭都是竹板或者竹竿居多呢,是因为这东西好做嘛,当然不是。
就是因为这玩意,一来不容易腐朽损坏,二来就是结实,抽人疼。
别看余秋实在学校挺威风,刚在老孩胡同里也是颇有一番“义薄云天”的大侠气概,此刻也是被抽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哇哇喊个不停。
这年头的孩子,对父母有种不能的畏惧。
不像后世,孩子们还可以跟父母叫板,顿不顿吼父母,或者批评父母什么的。
这年头,你要是敢和父母嘟囔几句,遭受的多半都是雷霆暴击,严重的甚至会将你直接赶出家门。
说赶,可不是闹着玩。
很多狠心的父母,就真的赶出去不让回家,反正家里孩子多,要是不听话,养着也个祸害。
陈美娣一连抽了十几下,心情才稍微舒畅点,将余秋实胳膊丢开,直接扯个马扎坐在窑门口,用扫帚敲敲面前,“跪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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