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尹忠玉当场石化。
吴佥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尹忠玉,满是震惊。
吴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笑又不敢笑,若真是五两银子买这份热闹看,那也是值了。
夜屿长眉挑了挑“很饿”
尹忠玉默默松开食盒,干巴巴笑了两声“那个属下不过是好奇,大人的食盒里装的事什么,若是好吃的属下也想去外面买一份。”
夜屿淡淡瞥了他一眼。
“里面装的是饭团。”夜屿淡淡答道,顿了顿,他又道“外面买不到。”
尹忠玉一愣,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连忙道“饭团属下还没见过呢,真是新鲜呵呵呵”
夜屿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办公的时候,你有空看新鲜,那便去将练武场那些梅花桩全部修整一遍罢。”
尹忠玉面色微变“梅花桩”
练武场有上百根梅花桩,昨日还有人来报,说有几十根梅花桩都松了,需要安排人去修缮并重新钉稳。
尹忠玉嘴角抽搐。
夜屿抬眸看他“有问题”
尹忠玉苦笑着应声“没有没有,属下乐意之至”
尹忠玉只能哭丧着脸,去练武场了。
夜屿收回目光,继续与吴佥事议事。
“这些日子,我会先去各分部巡视一番,逐个了解情况。在述职会前,将京城附近所有分部,都摸一遍底。”
吴佥事听了,颔首道“大人辛苦了,若有什么用得着属下的地方,还请随时开口。”
夜屿又看向吴鸣,问“徐一彪如何了”
吴鸣连忙敛了敛神,道“回大人,已经提到诏狱了,只等大人提审。”
夜屿微微颔首,道“就现在罢。”
诏狱就设在锦衣卫指挥司中,罪行重的罪犯,往往被关在最底层。
诏狱下层密不透风,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潮湿味,鲜有人至。
诏狱的石墙坑坑洼洼,上面只零星点了几盏油灯,十分昏暗。
整个诏狱的地面,也由厚厚的石板组成,人一旦被关进来,绝无可能逃出去。
夜屿暗红的飞鱼服,掠过幽暗的石墙,他踏阶而下。
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诏狱底层的人听到,下意识抬起头来。
徐一彪手脚都戴着镣铐,静坐在监狱之中,他勾起唇角,冷冷笑道“是什么风把指挥使大人给吹来了”
夜屿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完最后一步石阶。
吴鸣跟在他身后,眼神戒备,看似有些不安。
夜屿淡声“本座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徐大将军要知道,这诏狱底层,可是招待贵客的,连梁潜都没有资格住进来。”
徐一彪轻笑一声“如此说来,本将军还要感谢指挥使的照顾了”
吴鸣搬来一把椅子,夜屿缓缓坐下。
“徐大将军客气了。”
夜屿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丝毫不像身处诏狱之中。
徐一彪看了夜屿一眼,道“指挥使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夜屿淡声“还请徐大将军,把江南兵器厂一事交代个清楚。”
徐一彪笑了下,道“指挥使大人有本事,自己去查啊何必来问本将军”
他生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铁锁拴在他身上,都显得细了不少。
夜屿悠悠道“既然徐大将军自己不说,那皇上那边,本座就按自己的说法回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