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竹筒攥在手中把玩,似笑非笑道“此去江南,可有什么收获”
夜屿笑道“江南一带风光无限,不过微臣归心似箭,无暇欣赏。”顿了顿,夜屿又道“不过尹忠玉和吴鸣,倒是带回了些消息。”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道“江南兵器厂的事,有眉目了”
夜屿点头,沉声道“江南兵器厂的幕后主使,只怕不是徐一彪。”
皇帝眉毛挑了挑“那是谁”
他将竹筒从左手换到右手,不住地摩挲。
夜屿低声“微臣不知。”
夜屿面色平静,他知道,仅凭着黄达父子的口供和吴鸣的指证,不足以定梁王的罪,还不到揭穿谜底的时候。
皇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梁潜,不是徐一彪,那会是谁”
夜屿道“此人能同时干涉到工部和军队,只怕是更加位高权重之人。”顿了顿,夜屿又道“尹忠玉他们前去江南兵器厂时,还找到一些证物,但此物犯了忌讳,微臣不敢呈上来。”
皇帝眸色微冷“无妨,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
夜屿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挥手,外面的禁卫军便将他带的箱子,呈了上来。
夜屿蹲下,看了皇帝一眼,伸手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装了不少寒光逼人的兵器。
皇帝顿时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意思”
夜屿恭敬道“请容微臣演示。”
皇帝狐疑地点了点头。
说罢,夜屿便拿起其中一把长剑,随手向旁边的木桌劈去。
“铛”地一声,木桌只出现了细微的裂缝,而剑身,却都有些歪了。
皇帝勃然变色。
他几步上前,亲手拿起里面的一把长刀,猛地劈向香炉。
“叮”地一声,长刀应声而断,香炉完好无损。
皇帝眸中怒意涌动,整个人涨红了脸。
“大胆”皇帝气急败坏道“竟敢用这样的兵器以次充好,如此一来,我大云国境岂不是形同虚设”
夜屿垂眸,语气平静“皇上息怒。”
“息怒”皇帝暴跳如雷“给朕查朕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将朕的江山推向险境,真是不要命了”
夜屿面露为难“可梁潜知道的有限,只怕还要从徐一彪身上下手”
皇帝闭了闭眼,道“罢了,你将徐一彪提走,好生拷问务必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夜屿拱手,沉声道“遵旨。”
柳公公连忙走上前来,主动为皇帝倒了一杯茶,赔着笑道“皇上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皇帝怒发冲冠,整个人杀气腾腾“滚出去碍眼的东西”
柳公公吓得一哆嗦,立即退了出去。
夜屿垂眸不语。
这些年来,皇帝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时而兴奋不已,时而暴躁乖戾。
皇帝气得将断刀一把扔了,重新捡起掉落的竹筒。
他凝视竹筒一会儿,喃喃道“不行,朕要尽快开坛祭天,将这圣水供奉到太庙里,一定能风调雨顺,社稷安宁,让那些牛鬼蛇神,都不敢再来作祟”
夜屿答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帝面色稍霁。
他见竹筒上有一个木塞,忽然心中一动,伸手,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