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卫大喝一声,舒甜忙道“我是后厨的董舒甜,有事求见夜屿大人。”
那守卫借着灯笼微弱的光,打量舒甜一瞬“原来是董姑娘啊大人今日一早便出去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呢。”
舒甜面色微顿,又问“吴佥事在吗”
守卫耸耸肩,道“吴佥事家中有事,今日早早便走了”
舒甜抿了抿唇,只得谢过守卫,离开了衙门。
舒甜忙完饭堂的事情之后,便回了后院。
她隔壁的厢房,漆黑一片,也没有任何声响。
也不知道玉娘到底在不在。
舒甜凝眸看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东厂。
清脆的耳光声,“啪”得打破了暗夜寂静。
玉娘捂着脸,吃痛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冯公公”玉娘怯怯地缩成一团,不敢看冯丙。
冯丙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阴郁。
“你这个废物,居然被别人耍得团团转”
冯丙气急败坏,道“让你看个孩子,都能看错,咱家要你何用”
玉娘连忙端正跪好,解释道“冯公公那孩子一直待在衙门,玉娘进不去,便只能通过旁人探听虽然出了纰漏,但玉娘实在是尽力了还请公公息怒”
“不必向咱家解释你的无能,咱家不感兴趣。”冯丙冷冷道。
冯丙下江南,前后花了半个月时间,却徒劳无功,便一股脑儿将气撒在了玉娘身上。
“滚出去,不要让咱家再看见你。”
玉娘面色忐忑“冯公公千错万错,都是玉娘的错还请冯公公行行好,马上、马上就到玉娘的毒发之期了”
玉娘说着,眼中露出一丝惶恐。
冯丙轻哼了一声“你是否毒发,与咱家有什么关系咱家从不养废物。”
玉娘面色一白,伏地抱住冯丙的脚,哀求道“冯公公,这一次玉娘不慎中了他们的圈套,但以后不会了我趁着那小厨娘不在,在几个衙门守卫的吃食里下了蛊,再有几日,他们便会成为我的蛊奴了他们一定会对我言听计从的”
冯丙冷笑了下,道“成为蛊奴又如何说不定和你一样蠢笨无用。”
玉娘身子一僵。
她的毒发之期马上要到了,若没有解药,她就会受千虫噬咬,生不如死。
玉娘咬牙,道“求冯公公给玉娘最后一次机会,玉娘一定会设法接近夜屿,探知到锦衣卫指挥司最深的秘密。”
冯丙已经十分不耐。
自从他把玉娘送去锦衣卫指挥司,她只偷到过一次情报,且那情报还让皇帝给锦衣卫指挥司记上了功劳。
玉娘声泪俱下,苦苦求着冯丙,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绝望至极。
冯丙烦躁地将她踢开。
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摸出一颗解药,道“你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搞砸了,不等你毒发,咱家也会要了你的小命。”
解药滚落到地上,沾染上一层灰尘。
玉娘却如珍似宝地捡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口里塞。
她将解药吞下去之后,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不少,终于回过神来。
她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泪痕,慌忙退下。
夜色幽深,玉娘独自走在街头。
寒风烈烈,吹得她发丝散乱,玉娘面色阴沉,心中愤恨不已。
她自从出了宫,便一直受着夹板气。
在锦衣卫指挥司寸步难行,既得不到夜屿的青睐,在后厨又被众人冷落;
到了冯丙面前,每一次都受尽委屈,必须摇尾乞怜,才能勉强求得解药。
玉娘咬着唇,眼眶里满是血丝。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负美貌,本该前程似锦,却总是一波三折。
玉娘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她必须将那几个蛊奴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她对冯丙来说,才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