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点点头。
“还有,你写的东西不要想着去搞什么文学创作,要始终跟紧中央指示主席思想,咱是什么,是军报。不是文学报你要牢记这一点,你的文章要符合军报现在已经形成的模式。不要以你个人的角度,凭着自己就去美化,去润色。保持你上次那种风格就很不错。
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要叮嘱你的了。出门在外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或者咱在各地军区都是有驻地记者的,碰上难处理的也可以去记者站求助。”
“谢谢主任,我都记下了。”
张丽红摆手“我还有有事要忙着,你先出去吧。”
林青禾捧着一堆成稿文件出了张丽红的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劲儿,林青禾别怕,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林青禾回到座位上,这会儿记者部的众人都知道她即将单独负责一个版面了。不过因为这活还得离开京城下基层到处跑采访,倒是也没有什么人特别嫉妒她。反而大家都觉得这是因为林青禾是军嫂,领导知道军嫂肯定对军人更有感情才给她安排了这个。
“青禾,你什么时候出发定了吗”胡胜男问。
“还得再有几天,我得先把第一个地区的大概方向整理出来给主任签字后才能出发。”
“好,那我不耽误你。你快写吧。”
第一天上班,林青禾除了交特战团联谊会的报道外就是在整理回去东北采访的名单和路线,直到下班前她都还没有弄好,只能带回去加班加点。
第二天一早卢向阳整在撕日历,这一天是1976年1月9日。
他刚撕下日历,一个噩耗就从广播里头传了出来。
“以极其沉重的心情宣告总理同志因患癌症”
正在盛粥的林青禾因为太过惊讶,失手打翻了碗,陶瓷落地的声音也没让他俩从愣神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广播里沉重悲痛的男声还在继续,“于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九时五十七分在京城逝世。终年七十八岁。”
一座巍峨的大山轰然倒下,漫天的悲伤汹涌而来。
整个家属院都寂静无比,好像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暂停了一般。
直到广播里的声音停止了,才有了第一道悲恸的大哭声。这声音就像是道开关似的,从他之后四面八方的哭声都响起了。
林青禾和卢向阳也捂着脸,任眼泪直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去市区的这一路耳畔都伴着悲痛欲绝的哭声。天下着鹅毛大雪,所有人头上、围巾上,衣服上,胸前的白花上,甚至眼睫毛上都沾了雪,但是没人会去在意。
林青禾到军报的时候眼睛已经肿了,大家都和她一样。
到了告别那天,天阴沉沉的。林青禾和卢向阳跟着人群在长安街等待着总理的灵车。
十里长街上人很多,戴着白花人们悲痛的喊着总理啊,四面八方的抽泣声连成一片。灵车徐徐开来后面还跟着送行队。长安街两边的人们都踮着脚,脸上挂满泪痕,谁都想送总理最后一程。
所有过年的欢笑都留在了没有听过广播的昨天,1976年就是在这样悲伤的氛围中开始的。
一月中旬林青禾交了采访计划给张丽红审核,通过后她就要启程回东北了。
整个东北地区的采访一共给了她20天的时间,刨除在各地辗转的时间,其实真正采访的日子并不多。
“青禾你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