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五说想在屋里吃,厨房的饭桌上,顾时年没有胃口,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顾时年做饭的手艺很一般,好在苏卿墨不挑食,吃得狼吞虎咽。
“娘子,慢些吃”林珏在一旁给苏卿墨夹菜。
顾时年放下碗筷,走出了厨房。
屋外顾时年猎回来的大野猪,在外面哼哼唧唧。
心中有怒火,顾时年一脚踢在野猪身上。
哼哼唧唧的大野猪,立马没了呼吸。
听到声响,苏卿墨只是微愣了一下,接着低头吃饭。
“娘子,顾时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看他心情似乎很是不好。”
“嗯他买地回来,看见舅母在照顾周氏,心里不平衡了。”
闻言,林珏看了一眼苏卿墨,缓缓道,“舅母与周氏同为寡母,心心相惜无可厚非。小舅子又何必拘于小节”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做下恶事,又后悔自己儿子成奴,这种人,何以让人同情”
出门的顾时年在屋外听到林珏的话,气冲冲的进了屋,开口反驳林珏。
“以怨报德,不值得善待,善与恶不过人的一念之间,周氏的罪恶娘子迟早会与她讨回,舅母心善,又有何错呢”林珏在一旁劝慰。
“有些事,娘子不在意,小舅子何不顺遂娘子的意思舅母照顾周氏,娘子选择袖手旁观,我们当做不知,岂不是更好”
苏卿墨不以为意,“林珏,你想错了顾时年是觉得舅母和大福叔,一个寡妇,一个鳏夫,同在一个屋檐下会遭人说闲话。”
虽然穿过来没多久,原身与顾时年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潜移默归下,苏卿墨还是了解顾时年的。
顾时年看不懂苏卿墨在说什么,林珏看懂后,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顾时年。
“是为夫想左了”
闻言,顾时年怒声问道,“林珏,方才苏卿墨说了什么什么你想左了”
不能和苏卿墨正常交流顾时年勉为其难的让林珏充当翻译了。哪成想他们两个人背着自己说悄悄话,顾时年烦躁的心,怒火到了顶点。
顾时年大胡子脸,眸子中释放着火光,林珏站起身,“小舅子与其在家生气,何不去大福叔家看看,现在大福叔是娘子的奴仆,建房子需要人手,大福叔不是正合适吗”
林珏说话有涵养,顾时年少时念过书,听出林珏话中的意思,抿着唇,看向进食的苏卿墨,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有破茧而出的冲动。
周大福家,周氏躺在床上,顾秦氏在一旁伺候着,又是喂饭,又是递水。
作为孝子的周大福,直愣愣的站在墙角,枉费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自家老娘竟然是个恶事做尽的。
周大福两眼无神的看着顾秦氏忙碌,眼前这个形如枯槁的妇人,为何心善至此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
顾秦氏应声放下手里的碗筷,出门查看。
顾时年阴沉着脸,眼里看不到一丝温度。
顾秦氏心惊,“年儿你怎么来了”
“娘你不是在这里吗儿子为何不能来”
顾秦氏心善,顾时年是她儿子,又怎会不知。只是,他娘照顾谁不好,偏偏来照顾周氏
自小顾时年除了和苏卿墨亲近些,对谁都是淡淡的。
看着好不容易活泼了些,顾秦氏又这般让他看不惯。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来找娘有什么事吗”
顾时年的脸色不大好,顾秦氏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墨儿还是娟儿”
听到顾秦氏的话,顾时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冰冷的道,“我还以为娘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呢”
“年儿”闻言,顾秦氏心慌。
“娘不是喜欢在这里吗苏卿墨说娘守寡了这么些年,儿子现在长大了,不该耽误你改嫁。”
自己家里的人不管,来伺候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妖婆,顾时年压在心里的情绪,灼烧得他眼圈泛红。
这些年,苏卿墨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娘难道不知道吗就因为周氏和她娘一样是寡母养儿吗她娘就能这般对待待她如亲母的苏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