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结束。
顾秦氏在厨房洗碗。
顾时年与她说了两句话,独自出门。
苏卿墨在屋里来回的走动,消食。
敞开的厨房门外看去,顾秦氏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
苏卿墨回屋抱来几套崭新的冬衣裤走进厨房,递给顾秦氏,“舅母,这是我和顾时年,去阳城卖了草药给你买的新衣服,你穿看看,合不合身。”
顾秦氏忙在衣服上擦干手,不知所措的接过,“这得花多少钱舅母有衣服穿,不省花钱。”
说着把衣服塞还给苏卿墨。
苏卿墨不接,双手背在身后,“舅母,钱挣来就是花的,身体冻坏了多少钱都弥补不过来。”
“不行不行舅母不能要。”顾秦氏固执。
苏卿墨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舅母,你必须得收。我肚子里有孩子,还等着舅母帮我带呢”
说着,拉过顾秦氏的手放在她的小腹处。
感知到苏卿墨肚子里孩子的动静,顾秦氏这才乖乖的收下,“下次可不许了。”
“好听舅母的。”苏卿墨爽快的答应。
“舅母,你一会洗完澡记得换上,我给五叔也买了,现在给他送去。”
话落,又回屋拿来另外几套进了陈老五睡的屋。
“卿墨丫头,你这是”陈老五靠在床头,一脸的不解。
“五叔,这是给你的新衣服,大家都有。”说着将衣服放在陈老五怀里。
“一会顾时年回来,让他给五叔好好洗个澡,咱们换新衣服穿。”
“你个丫头,乱花什么钱五叔能得离开陈家,什么都不缺,有新被褥盖,五叔很知足了。你现在有了身孕,多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可不能亏待自己。”陈老五眼角含泪,笑着说着。
“不会亏待自己的,新衣服都有,我还买了布和棉花让舅母明天给我做鞋子穿,不给五叔做。”
苏卿墨调皮的说着,陈老五看了看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笑了笑,“好,不给五叔做。给五叔做了,五叔也穿不了,让你舅母多给你做几双,每天换着穿。”
“五叔不许胡说,你的腿我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养五叔一辈子。”
苏卿墨话一出,陈老五泪水决堤,“好孩子你这般对五叔,五叔该怎么还你啊”
“不需要五叔还,五叔只要好好活着。五叔一天是我亲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亲人。”
苏卿墨笑着大声回答。
“你这孩子,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在小辈面前痛哭流涕,让他情何以堪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
在确定顾秦氏睡着后,苏卿墨偷偷摸摸的进了厨房,烧水洗头。
顾秦氏不让洗,苏卿墨只能偷偷摸摸的洗。
解开包裹脑袋的头巾,苏卿墨差点把吃进去的晚饭给吐出来。
“这味道,真让人受不了。”
苏卿墨自顾自的嘀咕。在洗了差不多十盆水后,盆里的水才变干净。
后脑勺的伤,不知道是不是苏卿墨穿过来的原因,被陈富贵砸出来的洞奇迹般的愈合了。
擦干头发,苏卿墨又在锅里烧了一锅水。
顾时年上山打猎,应该快回来了。
苏卿墨本来想等他,可实在坚持不住,打着哈欠,躺进被窝,沉沉的睡去。
梦中苏卿墨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平时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因为她的离世,愁云惨淡。
妈妈抱着她的照片,哭得肝肠寸断,大骂她不孝,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善言辞的爸爸,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白发覆盖了青丝。怕妻子孩子看见,躲在无人的角落,捂脸痛哭
恬静的妹妹,活泼的弟弟,双眼哭得肿成了核桃。
苏卿墨想大声的呼喊他们,可,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大吼,嗓子里发不出来半丝声音。
眼泪断了线的从眼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