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是什么,我、我不知道”容予的头埋得更低了,嗓音带着怯懦,“我突然就到了这里”
金丝眼镜目光微暗。
“这次游戏里似乎只有我一个老人,大家如果不跟着我,恐怕就有危险。”
金丝眼镜的目光清明了些许,转向众人道。
不过,他说着“大家”,实则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容予身上打转。
“真、真的吗”容予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希冀,胆怯地咬了咬下唇,道,“真的可以安全出去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来到这里,我好害怕”
说话间,他眼角已是聚拢起一片水光,朦朦胧胧。
金丝眼镜喉头一动,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调。
“当然,我会带你们通关的。”
“容予,”容予又咬了咬唇,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嗫嚅道,“我叫容予。”
他似是用力用得狠了,又或许是唇上的皮肤实在太薄,下唇已是印上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容予满意地感受到了众人的呼吸悄然放轻,目光完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金丝眼镜。
金丝眼镜迷恋又克制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容予,他不介意给金丝眼镜叫自己名字的权利
就像他不介意让系统叫自己的名字一样。
魅魔的名字是有魔力的。
叫得愈多,自然也
陷得愈深。
“阿予”金丝眼镜喃喃道。
青年散乱的银发垂落下来,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手背,激起一阵蚀骨而磨人的痒。
容予很快了解到,这次游戏的参与者除了他,暂时还有七人,除却金丝眼镜以外,全部都是新人。
也就是说,除了金丝眼镜以外,剩下的大波、背带裤男、西装男、贝雷帽女、瘦高男和直筒裙女,大概都是靠不住的。
不过容予原本也没想着要依靠他们。
无需和众人过多沟通,他也能猜到他们的通关目的,无非是过不了关就要被抹杀。
不过这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过不过关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要玩刺激的。
容予悄无声息地舔了舔唇。
梦里的松节油和画廊都已经在这里了,梦里的画家还会远吗
“欢迎诸位来到我的画廊。”果然,画家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
容予不自觉地回忆起梦里听见过的他失了神发了疯的喑哑语调。
以及被人扼住喉管的濒死快感。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想被迷恋,好想被凌虐,好想被玩弄。
好想好想。
“我是画廊的主人郎舒齐,诸位都是帝都美院的优秀毕业生,帝都美院也曾是我的母校,很荣幸母校为大家选了我的画廊用以实践学习。”
画家的声音和外貌一样的年轻。
容予的目光从画家的外貌移到满壁生动的人物画上,颇感不可置信。
他在梦里一直被蒙住眼睛,不曾见到画家的真容,从未想过能画出这样的画的,竟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天才。
他温和的声音与俊雅的外表,完全不能与容予梦中的疯狂联系起来。
画家就这么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油画,恬淡而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