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海滩上慢慢走着。
方泞也有穿鞋一米八二的身高,也不算瘦弱,站在接近一米九的封允辙旁边竟然显得娇小。
被人压一头的感觉让方泞心里有些不爽。
偏南方的岛城人身材大多矮小,从小到大他的身高一直是同龄人中的天花板。
直到去了首都云城,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很多,但一米九的也少见。
混血就是先天条件好。
方泞轻瞥了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胸口那抹蜜色皮肤上。
皮肤的颜色也健康地让人羡慕,今年刚刚概还能长高吧。
羡慕和妒忌在发酵,在方泞心里透出丝丝酸味。
不过想他也是岛城数一数二的猛1,挺直腰身微微扬着头。
封允辙偷偷瞄了一眼方泞,刚好能看到方泞的羽睫,在海风中簌簌,撩拨着他的心弦。
沿着脸颊如美玉般精雕细琢的弧线往下便是如柔软的唇瓣。
晚上气温有些低,又或是光线昏暗,方泞的唇色不如白天明艳。
此时淡如樱花。
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封允辙想起了春天樱饼,又想起了腌渍樱花茶。
应该是甜的吧。
又或者是咸的
封允辙顿时脑子里有些混乱。
穿过礁石群,往北的海岸线都很平整。
没走十几分钟便能看到一个小坡上隐隐有一座白色的塔。
“这里是礁石群,往前便是老灯塔。”方泞抬手指着前方,那灯塔建于三十年前,曾经是岛城的标志。
港口搬到了北边,灯塔早已废弃。
常年没有人维护,白色的塔身变得灰蒙蒙的,墙壁斑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几个月前就听说要拆除,当时外面拉起了黄色线。
不知什么原因工程又停滞了。
如果可以,方泞希望能买下这个小塔,再好好翻修一下,但不是用方家的钱。
那是他小时候的回忆,那时候外公还会经常带着他登上塔楼看日出。
外公摸着他的小脑袋“泞泞,这个瞭望塔是你外公我年轻的时候和朋友一起设计的。”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这是外公的朋友,灯塔的守塔人之一。
方泞乖巧地点点头,趴在栏杆上,被眼前美丽的蓝色迷住了。
蓝色的尽头,一个小红点探出头。
不多久散发出光线,与给蓝色镀上了一层金色。
就像童话书里的一样,幼小的方泞睁大眼睛,那边肯定是神仙的世界。
外公严肃的说道“当然灯塔不是为了看风景,是给通过的船只指路,深夜也不会在大海上迷失方向。”
后来建立新港口,灯塔废弃。
这里也不再需要守塔人。
不过外公的朋友一直坚持守在这里,直到五六年前身体不好才彻底退休。
灯塔不再点明光亮。
曾经默默护航的灯塔就这样孤独的消失在无声无息之中。
高中时的周毓用手机给方泞排了一组不露脸的灯塔照片。
放在网络上,又加了泰戈尔的诗句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一时间灯塔又成为了当地热门的打卡点。
不过只持续了一年不到,随着方泞去云城念书,恋人们的热情也褪去。
灯塔彻底废弃。
平时也只有三三两两的本地人过来散步。
冷冷清清的灯塔,依然在风雨中屹立。
远处传来阵阵细微的爆裂声响。
方泞走近了一些,看到些许光亮。
可能是因为周末,又或者是旅游季节,豪华游轮的巨大吸引力。
灯塔今天一扫阴霾,上面亮着点点微弱的光。
小坡下面一群孩子在奔跑嬉戏,手里还拿着仙女棒烟火。
几个年轻人则蹲在一旁在地上放着旋转球和小喷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