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烧得这么狠”
槐花满脸是泪,根本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还是求大夫救人。
大夫拿出烧伤的药膏,槐花根本不敢上手,还是楚云梨上前帮忙,小半个时辰后才帮孩子包扎好伤口。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槐花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着道“我去后面拔菜,然后听到了孩子哭。赶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烧着了,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
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
楚云梨实在不想把人往最恶处想,但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过去的。她皱眉问“那你婆婆呢”
槐花咬牙切齿地道“就在边上。若是没看错,是她把孩子推进去的。”
楚云梨惊住了。
“你没看错”
槐花闭眼“应该没有。”
楚云梨“”
真的,当她以为孙母不管有孕的儿媳,不肯帮着见红的儿媳请大夫已经算是最恶时,她能对怀着亲孙子的儿媳动手。以为这已经是人性最恶时,她能将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推进柴火堆。
很明显,槐花也没想到,她满脸是泪,想要触碰孩子又不敢。
楚云梨将孩子完好的那只手放到她手里“你要扛住,孩子还等着你呢。”
槐花抱着孩子的小手,嚎啕大哭。
边上孙吉富面色复杂“槐花,外头很冷,天就要黑了,天黑了之后路不好走。咱们赶紧把孩子带回去吧”
槐花看他一眼,道“我手软,你帮我抱。”
孙吉富皱了皱眉,这里就他一个男人,而孩子不能碰着伤,得摊在手上抱。这种抱法很费力,大概也只有他才能扛得下来。
楚云梨一脸不赞同,想要伸手去抱孩子,槐花却伸手阻止了她“就让他抱。”
她眼神里一片冷漠,道“吉富,你先走,我再问大夫拿点药膏。”
抱着孩子走得慢,也得特别小心。孙吉富将孩子挪上了牛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又冲着车夫两口子道谢。
而他不知道的是,屋子里的槐花看向大夫,一字一句的道“帮我给孩子配最好的药膏。顺便我要一副绝子汤”
楚云梨“”
不用问也知道那汤是给谁喝的,她一脸的不赞同“你没必要如此。”
槐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心里有数。”
竟然是听不进去楚云梨的劝说。
槐花今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不再是孩子了,做事自有章法。楚云梨万分不愿意她喝下那绝子汤,却也阻止不了。
她有些后悔“我当初就该搅和了你二人的婚事。”
闻言,槐花笑了笑“不怪你。”
槐花拎着一大包药出门,不看孙吉富的脸色,自顾自上了牛车。
一路上,孙吉富好几次想要跟她说话,她都不看他,也不接他的话茬。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