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紫娘进了柳府就再没有出来,只隐约觉着那个以张玉珂性命威胁她认罪的人影和声音都很像青娘。
至于她自己为何会被人盯上,从头到尾都是不知的。楚云梨整理了记忆,只觉一团乱麻,找不出凶手是谁
看着面前的张虎,楚云梨不耐烦“跟你说得着吗起来把这乱糟糟的屋子收拾了”
张虎“”
成亲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回被媳妇这么凶的使唤。
眼看面前女子一脸不耐烦,似乎又要去捡柴火好汉不吃眼前亏,张虎急忙起身干活,夫妻两人打架,桌椅乱了一地,茶杯茶水到处都是。
楚云梨找借口打发走了张玉珂,抱臂靠在门口。
期间张虎偷瞄她好多次,又试探着问“今日你回柳府到底出了何事”又补充“我看你脸色不好,主子责罚你了”
楚云梨嗯了一声。
张虎一脸惊诧“你也不再是夫人的丫鬟,她为何要责骂你”
紫娘嫁人之后,很少回柳府,又是花楼管事,身契应该在花楼才对。可这些年来,余氏就像是忘记了一般,一直捏着紫娘的卖身契。
“我身契在夫人手中,别说责罚,她就是把我打死,那也是活该。”
闻言,张虎皱起眉,上下打量她,眼神怀疑“夫人出了名的赏罚分明,好端端的,她罚你做何”
楚云梨眼神凌厉地回望“你那是什么眼神”
张虎将椅子归位,一脸不以为然“实话实说嘛无缘无故,夫人怎会罚你”
当初二人是由主子指婚,夫妻俩成亲之前只短暂地见过一次,成亲后,张虎见紫娘貌美,一开始颇为耐心,可惜还没能感动紫娘,他已经和花楼中的女子勾搭上了。
紫娘刚有些软的心立刻冷硬,彻底歇了夫妻情深的想法。只将他当做一个屋檐下的同住的人看,好在后来有了女儿,才让她觉着活在世上还有趣味。这么多年来,夫妻俩从未谈过心。紫娘帮余氏做事本就隐秘,张虎不值得信任,从头到尾都不知。看她经常回府,只以为她回去给主子请安。
楚云梨看着面前心思粗浅的男人,设想着他害紫娘母女惨死的可能有几分。却见张虎凑到跟前,压低声音问“紫娘,你老实说,你经常回柳府,真是给夫人请安吗”
闻言,楚云梨扬眉“不然呢”
张虎声音压得更低“咱们都这把年纪了,没必要遮遮掩掩,夫人为难你,是不是怀疑你和少东家有私情”
楚云梨捏起了拳头。
今日之前,夫妻俩别说打架,争执都少。张虎是第一回发现妻子暴躁的脾气,看到她捏拳头,顿时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当机立断道歉“紫娘,我错了”
楚云梨冷笑一声“不会说话就闭嘴。”
张虎立刻闭嘴。
倒是识时务楚云梨看他不顺眼,道“先把衣衫拉好别怪我没提醒你,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把女人往家带,我再不会手下留情”
张虎“”非是他要如此,而是花娘在花楼中和他那什么,他得付嫖资。带出来他又没有大街上就亲近的癖好,若是去客栈得付房钱,他一个月工钱不多,得自己吃喝还要哄美人开心,只能往家带了。
夫妻打架的动静不小,这么半天过去,门口还有人偷偷往里瞧,张虎见状,提醒道“不怕外人看笑话吗”
楚云梨冷笑“偷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
张虎无语。
两人说话间,张玉珂已经做好了饭“娘,吃饭了。”
楚云梨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有句话叫“有情饮水饱”,看你方才那兴致,应该饱得不行,家里没你的饭,你就别吃了。”
张虎不满“紫娘,你别欺人太甚”
楚云梨弯腰捡起地上的柴火作势打人张虎看到那柴火就浑身疼痛,吓得一激灵,退回了屋中。
大半天过去,楚云梨还是毫无头绪。傍晚,她换上粉色的纱衣去了花楼。
夜里的花楼气氛旖旎暧昧,处处可见男女调笑,紫娘长相貌美,但花楼中也有规矩,接客的花娘打扮不同,客人不能强迫里面的丫鬟和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