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李念秋是对的,就算要过继,也应该过继那种襁褓中的孩子。他心里思绪万千,直接问“你想回家去吗”
陈传远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摇头道“你是我爹,我哪儿也不去。”
听到这话,陈长福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他很快又想到众人都夸陈传远聪慧的话,那颗软下来的心又硬了“我会去找你爹商量,送你回家。”
陈传远瞪大了眼。
他叔叔伯伯好几个,平时又喜欢喝酒。地里收来的粮食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后,基本都被他们喝完了。别说读书,想多置办一身新衣都不成。
实在是和他一样的孙辈有五六个,一做新衣就得做五六套。根本就不现实。可陈长福家就不同了,他有银子,又没有孩子。陈传远知道就算是小叶氏带了两个拖油瓶,在陈长福心中他依然是最重要的。
虽然如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陈长福对他的态度大变,但他认为,这人肯定能哄得回来。而回到家后,他什么也捞不着。以前那种吃个馒头都要勾心斗角抢最大的那种日子,他是再不想过了的。
看着头也不回的养父,陈传远急了,顾不得地上的泥泞和湿冷,他直直跪了下去“爹儿子就算错了,你罚我打我都可以。但您千万别不要我啊”
陈长福身子僵住,察觉到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回身道“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陈传远不动“爹,而且会一辈子孝敬您的,您千万别赶我走,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陈长福好面子,反身过来把人拉起,发现拉不动后,随口道“答应答应”
父子三人走了,楚云梨看戏看够了,这才架着马车离开。
又是两天,楚云梨再去接孩子,就看到了陈传远满脸的伤。
就和当初的柳子连差不多。
看到这伤,众人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刘竹才。陈传远在看到养父的一瞬间,眼圈红了“爹,我今儿摔了。”
原来是摔的。
楚云梨听了一耳朵,得知是他们去茅房的路上结了冰,众人都小心翼翼避过,但陈传远没能避开,结结实实摔了一跤,鼻血都摔出来了。还把夫子吓了一跳,请了大夫来着。
所以,陈长福来接孩子,还得去那边医馆付诊费。
刚好,方氏托楚云梨帮忙带驱寒的药,这两天她得了风寒,已经躺了两日。
乡下人生病没那么讲究,一般先是扛,扛不住了呢,就随便抓些药回去熬。要是熬了都不成,才会来看大夫。
楚云梨不好劝,盘算着抓了药之后她再增减几分,应该就差不多了。
到了医馆时,里面排了挺多人。此时老大夫正在给人把脉。
还是个熟人,正是小叶氏。
这边药童一看到陈传远,急忙招手“付诊费这边。”
与此同时,那边的老大夫睁开眼睛,道“这是喜脉,应该一个多月,不足两月”
准备掏银子的陈长福呆住了。怔怔看向老大夫,又看看小叶氏,顾不得付诊费,几乎是同手同脚走到老大夫面前,轻声问“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