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罗俏俏疑惑,“隔壁不是粮铺吗,它卖得便宜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明辙叹息,“两个月以前就典出去了,现如今和咱们一样卖绣鞋,他们的花样多,绣工也好,卖得还便宜。”顿了顿又道,“那家卖脂粉的,隔壁也同样开了一家,咱们家都是最普通的脂粉,方子简单,他们家也一样,但做出来的就是比我们的要好,这几天还卖了那个防开裂的油膏,不止治伤,涂了还会让手细滑,我让人买了试过,真的有效。”
“他们家几乎是半卖半送,好多人都怕去晚了买不到,天天都排队去买。又顺便带了脂粉”他叹息一声,“脂粉这东西你知道的,有就可以涂,没有就可以不用,买一盒都要用许久。有的人要用上一年,他们卖了两个月,好多人家中都有不止一盒,之后大半年我们可能都再卖不掉了。”
罗俏俏听明白了大半,铺子想要赚钱就得卖货,货卖不出自然就赚不了钱,还要发工钱,那就亏本了,顿时皱眉“你没办法吗”
“有倒是有。”高明辙试探着道,“咱们卖的是最普通的脂粉,买的人都是各家的下人或者普通妇人,要是咱们能找着精细一些的方子,卖给各富贵人家的夫人,肯定能赚。那些夫人买东西不怕贵,一盒几两银子都舍得掏钱。”
“可我们没方子呀”这会儿听高明辙说起,罗俏俏想起曾经陈图也跟她说过这话,脂粉这些还是要做贵重的才能赚钱,甚至他说若是做得好,一间就比她所有的生意都赚钱。最后他还试着找方子,还跑去挖人家的粉娘,结果因为银钱不够而放弃。
高明辙叹气,“再这么下去,这两间铺子都要关张了。”
听着这话,罗俏俏有些狐疑。
曾经高家生意做得那般大,真的是他一手做起来的
她道,“陈图当初可以,你肯定可以。”
高明辙“我失忆了。”
两家铺子的管事先后离职,都是因为高明辙看到账本之后,斥责了几句,管事受不了这个委屈,主动请辞。
于是,只得重新找人,可真正有能力的人都看得出这两家铺子就要关张,压根不会上门。高明辙一咬牙,干脆把绣鞋铺子关张了,卖掉了那间铺子。
最近罗俏俏手头也紧,之前她为了置办嫁妆,将手头的银子花了个精光,本以为每个月几个管事那里都会送上盈利,可成亲后,几间铺子都在亏损中,反而需要高明辙补贴。
罗俏俏拿不出银子,高明辙就只能拆东墙补西墙。铺子那边左支右突,罗俏俏这里没银子花,偏高家人还不消停,今天要吃这个,明天要吃那个。最近是深秋,搬进来后先是置办了一批秋衣,最近又在琢磨着冬衣了。
一两个人还好,高家上上下下连同孩子十来口人,一人四套衣衫下来,也是一大笔银子。罗俏俏对着管家送上来的账本,气得咬牙切齿“以后他们就按大厨房的吃,不许再另外开小灶。要是找你们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高家人以前被罗织娘养吊了胃口,得知大厨房不能开小灶后,还真就跑来找罗俏俏了。
何氏杨氏最是聪明,知道自己来讨不了好。于是跑到高母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跟着婆婆一起过来的。
高母面色不好,进门就道“秋冬交替,孩子不爱吃饭。做些点心给他们怎么就不成了大厨房炒的那些菜,大人都不爱吃,更何况孩子了。”
罗俏俏“”
若只是两个妯娌,她能张口就说不爱吃滚蛋可对着婆婆,这话她说不出来,因为她知道高明辙最是孝顺,她想要讨他欢心,就不能对长辈不敬,所以,她压下怒气“娘,咱们家铺子里最近生意不好,得节约一些。”
“再怎么也不至于差这一点呀”高母一脸不信,“这些都是高家的孩子,要叫你一声伯母。以前织娘在吃喝上可从来没亏待过他们。”
罗俏俏面色不太好,她当然不承认自己比不上罗织娘,“那就每人每天只能点一盘菜。”眼见高母不满还有说,她率先道,“娘,家有家规,咱们家不富裕,不能随意胡来。”
她这也算退了一步,婆媳三人也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
如此,家中的开支顿时骤减,罗俏俏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来对高明辙有了些怨气。刚好高明辙出手了一间铺子,手头再次宽裕,这点儿怨气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