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她离开,就是看中她嫁妆。
虽然这是事实吧,可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也实在是难听。
高家众人面色都不好看。
方念巧早已察觉事情不妙,退到了角落中。
高母出声,“你有孩子,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呢”
楚云梨摆摆手,“正是因为为他们着想,我才要和离我不想让他们有一个对他们毫无亲情甚至还要为他们生下庶弟庶妹的父亲”
“荒唐”高父怒道,“你的意思还要带着他们走”
“当然”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带他们走,难道留下给后娘磋磨我连他们有个庶母都不愿意,怎会让他们有后娘”
恰在此时,外头随从来报,“老爷,罗三爷到了。”
罗三爷正是罗织娘亲爹,此时龙行虎步而来,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武夫。进门后看到高明辙,“你记得我吗”
高明辙缺失了记忆,但也不蠢,听到下人的称呼后,立即行礼,“岳父。”
罗三爷上下打量他,见他眼神陌生,还有戒备,“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要不是织娘执意嫁你,我才不会答应。如今你忘了正好,这婚事作罢。”
他看向高家老两口,“我请了衙门的师爷为你们作证写和离书,写完后师爷带回去顺便就记录在案了,也省得为了划去婚书再跑一趟。”
高父高母真的着急了,罗织娘这个儿媳妇虽然有些任性,但他们可从未想过不要她,“亲家,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
高母看向角落中的方念巧,“织娘不喜她,我把她送走就是,保证送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会到她面前来。”
方念巧身子一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我自己走,我本来也从未想过要拆散夫人和阿朗,既然夫人觉得我碍眼,以后我都再不会出现,我这就走。”
她朝门口小跑,大概是有些穿不惯精致的衣衫,脚下一绊,直直朝着高明辙扑过去。
这真是误会,今日若真的和离,以后她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她是真想离开的。
高明辙扶住她,有些担忧,“你没事吧你不用离开,我会护好你。”
方念巧抬头,满脸是泪,满眼都是哀伤。
罗三爷看得牙酸,一挥手道,“送不送走不关我们的事。我女儿要和离是因为这男人不记得她了,人都不记得了,何来感情,两个孩子他也不记得,日后偏心是一定的。这可比纳妾严重得多”
他看向边上一个四十多岁儒雅的中年男子,语气缓和,“劳烦您了。”
师爷提笔就写,不过几息就写下了三张纸,“画押为证,夫妻二人一人一张,还有一张我要带去衙门留底。”
楚云梨上前画押,然后看向高明辙,“你不记得我,该放我自由吧还是你要为了我那大笔嫁妆非要留下我”
这种话最是诛心,要是传出去,高家成什么人了
高母急慌慌又要说话,高父也急,高明辙已经道,“抱歉。”
他拿过那几张纸,飞快画押。
罗三爷拿起,颇为满意,笑呵呵道,“既如此,那你们赶紧搬出去,当初你们高家的老宅子和两个小铺子归你们。”
高家众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高母尖声道,“不可能我儿辛苦多年,把高家做得这样大,怎么就归了你们了”
罗三爷一脸惊讶,“且不说他做生意的本钱是织娘的嫁妆,佑安和佑思两个总是他的血脉吧,难道和离了他就不是父亲以后两个孩子他就不管了”
高母又要说话,罗三爷打断她,“他为儿女辛苦十年,剩下的几十年赚的东西可都跟佑安兄妹无关,他们是原配嫡子嫡女只要这些,说起来还是我们吃亏了呢。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
他想起什么,又看向师爷,“劳烦您把这条也加进去,就说这十三年高明辙所赚钱物抵给两个孩子,以后两个孩子婚嫁不再找他要银子。自此两清”
和离书写好,罗三爷亲自去送师爷,高明辙看向楚云梨,突然道,“你口口声声与我有十几年情分,可我看你和离之时并不悲伤,也毫无惋惜之意,你这情意,只怕也虚假得很”
果然,这人精明得很。
楚云梨收好和离书,“难道要我大吵大闹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