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混沌的脑子更疼了,胡氏闭着眼睛,几乎是大吼出声,“你个混账真是她推我下水的”
“月荷,你先出来。”外间传来袁理宗带着怒气的声音,“胡氏,月荷一个小姑娘,那栏杆比她腰还高,我只问你,她哪儿来的力气推你下水你想要诬赖,也编一个像样的,别把我们都当傻子”
胡氏“”
她晕过去了。
楚云梨合理怀疑,这一次她应该是被气晕的。
早在胡氏还没醒之前,不止一个人觉得她醒过来之后会诬赖上小姑娘,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容飘之前就已经哭过“等姐姐醒过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指责月荷”之类的话。
而胡氏果然一醒就说被小姑娘推下水,袁理宗如何不生气
不止是他不信,所有人都不相信纤细的柳月荷能越过栏杆把人推下水。
就连袁意彬脸上都有些不自在,见母亲晕了,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又对着楚云梨道,“月荷,你先回去吧。我娘她还没清醒,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楚云梨心下好笑,缓步出门。
外间袁理宗已经不在,兴许是听到胡氏张口“污蔑”时就生气离开了。
出了院子,母女两人在园子里缓缓走着,容飘试探着问道,“那杯子你是故意砸的吧”
楚云梨一脸严肃,“当时我吓坏了,真是下意识丢杯子找人至于砸到她的头,那是个意外。”
见容飘怀疑,楚云梨继续道,“水榭离水那么远,要是让你砸,你砸得准吗”
容飘想了想那距离,摇摇头。眼见前面母女两人就要分路,她嘱咐道,“你还是少过来,那女人已经不正常了。就像是你上次在荣和苑说的,她会臆想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再过三个月就是婚期,别让她伤了你。”
又想起什么,道,“你弟弟昨天还帮你买了一支钗,我们母女俩的一模一样,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倒是稀奇。”
容飘挥挥手,有些狼狈地飞快远去。
柳月荷与袁意泉这对姐弟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可以说,再没有比他们更生疏的姐弟了,这样的弟弟又怎会想起来帮她买钗
这钗应该是容飘吩咐他买的,或者干脆就是她自作主张替儿子买的。
接下来两天,胡家让基本上每日都来。
而醒过来的胡氏压根不能起床,一动头就晕,所以,自然得继续躺着,连回胡家都不能。
落在袁理宗眼中,就是这个女人找了理由非要赖在这里。干脆住在了外头,压根不回来。
转眼到了四月,天气暖和起来。离胡氏落水已经足足半个月,这一日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时,有个婆子求见。
甘草压低声音,“那是胡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姑娘要见么”
楚云梨起身伸了个懒腰,“请她进来。”
婆子进来后一福,动作规矩,态度却不客气,“我家夫人想要见您。您要是不去,她会报官,状告你故意杀人害命”
闻言,楚云梨挑眉,本来准备去见见胡氏的她重新坐了回去,“那就去告吧,不用跟我说。”
人证物证都没,当她没有告过状么
婆子一怔,尖声道,“你不去”
楚云梨挥挥手,“我受不了这威胁,这要一去,岂不是证明我真的推了她”
婆子焦急起来,“姑娘,求您走一趟,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跑腿的,要是您没去,夫人一定会罚我的。”
“关我屁事。”楚云梨闭上了眼睛,“刚刚你还趾高气昂呢。伯母教训你一顿挺好,我就当是她替我出气了。”
婆子求了半晌,见她不为所动,只得悻悻离去。
一刻钟后,婆子再次过来,左边脸上已经肿了,这一回恭敬无比,语气战战兢兢,“姑娘,夫人说,想要认真和你谈谈。”
胡氏这个人特别执着,这一趟必不可少。楚云梨起身,带着甘草不紧不慢跟着婆子往湖边的院子去,一路上婆子焦急不已,好几次想要催促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