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看到人,只顾着看他眼睛了,确实长得俊俏,肤白貌美此时回想起来,似乎他身上的衣衫好像是最便宜的青色绸缎,周身没有带玉佩和值钱的配饰,家境似乎真不太好
又听袁依依道,“盼盼她今年十四,兴许定给她也不一定。”又想起什么,道,“三婶似乎想要把盼盼定回娘家。”
这是整个袁家都知道的事,只是老太太那边不答应而已。
看她踌躇不已,似乎不太乐意。楚云梨安慰道,“别担心,兴许这婚事不成呢。除了官家,就没有袁家拒不了的亲事。”
这话袁依依赞同,又有些纠结,“他长得真好”
楚云梨“”
这姑娘是看中人家长得好,可又嫌弃人家家贫。
不过呢,这也是人之常情。别看袁依依是庶女,袁家豪富,压根也没有亏待她,从小到大在吃穿用度上就没委屈过。
一边听着边上姑娘絮絮叨叨的纠结,楚云梨用完了晚饭,起身告辞回院子。
亲事没那么快定下,她并不急。
翌日早上,楚云梨没到荣和苑请安,睡了个懒觉,刚刚起身,还没用早膳,主院那边就来人了,请她过去,有事相商。
柳月荷不常来主院,因为袁理宗不想看见她,所以,她从不主动来,都是容飘想起来才去探望她。
主院正房中,此时主位上坐着袁理宗和容飘,左边坐着祁枫父子俩。右边坐着袁二爷和二夫人,袁依依站在二夫人边上。
袁依依眼圈通红,都要哭出来了。袁二爷夫妻和容飘面色都不太好,楚云梨假作不知,进门后一一行礼。
“不必多礼。”袁理宗的声音温和,“今日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他伸手一引,“这位是你祁伯父,年轻的时候为父与他是好友,曾经醉酒后曾戏言要做儿女亲家。只是日子太久,为父都忘记了。”
醉酒后戏言还忘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并没有把这亲事放在心上,换句话说,没想和祁家结亲。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此生就得意彬和意泉,没有女儿,本来想拒绝可又一想,你也是我女儿,还是有结亲的可能的虽说婚事是父母之命,可我们父女缘分和普通的不同,我不想你怨我。叫你来不是告知你婚事定下了,而是想要问问你的意思。那就是你祁家哥哥,若是你愿意,自然是皆大欢喜。若你不愿,为父一定拒了这亲事。”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楚云梨身上,容飘有些着急,“我就得月荷一个女儿,本心来说,我舍不得她远嫁。”
虽是对着屋中众人说,可她直直看着女儿,分明就是对女儿说的。
祁父似乎看不出来众人的眉眼官司,笑吟吟的,“我晓得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姑娘都养得好。要是你们愿意把姑娘嫁到我家,我一定不让她们下地,就留在家中做饭养孩子,白米留给她吃,我们吃糠咽菜,保证把她们当姑奶奶供起来勒。”
他的口音一股土味,听在耳中总觉得别扭。容飘忍不住抚了抚额。
袁依依则瑟缩了一下,眼圈更红,往袁二夫人身边靠得更近了些。
楚云梨“”有点上头。
她看向那边的祁枫,见他满眼焦急,心下笑开了。面上一脸严肃,“我听父亲的。”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