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已经有些不耐烦,赵家夫妻二人不敢再纠缠,只得去了隔壁。
见状,楚云梨微微安心。
老太太进门纳头就拜,“大人,求您为我范家满门做主。”
刘大人点头,温和道,“给老太太拿把椅子。”
坐下后,范老太太紧张的神情微微放松,刘大人并不急着问她案子,“你今年高寿”
范老太太老实答了,之后刘大人如闲聊一般,问起她平时采买粮食之类的价钱,一个月吃多少,一年花销多少。
他语气温和,问的又是不相干的事情,范老太太还以为刘大人体察民情,一本正经全都老实答了。
楚云梨坐在旁边,愈发放松。
半个时辰后,刘大人确定面前就是个普通老妇人,才道,“把你当初儿子和孙子出事前后的事情都告诉我。比如有谁看见了,哪些人帮你们家忙,都帮了什么,我才能找他们来给你作证。”
老太太一喜,急忙报了好几个人名,“他们都认为,我儿孙的死因蹊跷。还有,我儿媳并不想改嫁,好多混混来欺负我们婆媳。”顺便又说了几个混混的名字和住处。
刘大人扬声吩咐,“去找他们来问话。”
外头有人应声而去。
见刘大人真的开始复查当年的事,赵夫人坐不住了,从隔壁冲了过来,“大人,她是疯子,疯子的话怎么能信”
“我没疯。”老太太这两天被楚云梨嘱咐过,不能发疯打人,要是让人觉得她疯了,刘大人也都不会信她的话了。
想到这些,老太太放在膝上的手握得死紧,眼神沉沉,明显在忍耐,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楚云梨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温和道,“大人已经在传当年的证人,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到时候会严惩恶人。”又压低声音,“你冲上去打她一顿,最多挠破脸皮,周围都是衙差,兴许还打不着人,到时候又是你的不对,太不划算了。最好是等大人查出真相,到时会让他们偿命。”
“偿命”二字一出,老太太彻底冷静下来。
刘大人高居上首,将老太太一瞬间的紧绷和楚云梨温柔的劝说都看在眼中。再次看向赵家夫妻的神情就严肃了许多,“让你们呆在隔壁,缘何又要过来”
赵夫人哑然,伸手一指老太太,“三个大夫都说她是疯的,大人还真信她的话吗”
刘大人一脸不悦,“疯没疯我心里有数,我做事,难道需你指点吗”
“你们都给我待在隔壁。要是再出来,以妨碍公务论处”
很快,衙差就带了不少人过来。时隔太久,事情也不好查。不过,刘大人刨根问底,凡是见证过此事的人都找了来,一直到了深夜,才算问清楚。
找到了当时推犯老太太儿子撞马车的人,有人亲眼所见,只是当初撞人的富人直接赔偿了银子,范家都自认倒霉把人下葬,他哪儿敢跳出来说这事。
抓到了推人的人,几板子下去,就得知是赵家的管事吩咐他做的。
再把当初打杀老太太孙儿的那些人找来严刑拷打,得知同样是赵家管事吩咐他们做的。
两个管事还在被窝中被提了过来,提前也没得主子吩咐,一顿板子下去,什么都招了。
深夜里,刘大人越审越精神,一起把大牢中的杨关提了过来,一并问了个清楚。
赵家夫妻带着三个大夫就在隔壁听着,门口两个衙差一开始是守门,渐渐地就多了两人,这一回是看守,他们只要想出门,衙差就会把人拦下,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