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姨娘又死了吗”
立刻就有人好奇问,“赵家的姨娘经常死吗”
“是啊,好多姑娘进了赵家,越是得宠,越是过不了多久就会病逝。”
楚云梨若有所思,那天牙婆也说范家的姑娘做妾后,死了连尸首都看不见。
这里头,应该是有些问题的。
思忖间,有敲门声传来,楚云梨以为是伙计,顺口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一身紫色衣裙,压得周身稳重,头上手上满是珠翠,一看就挺富贵,和那天的赵夫人有得拼。
楚云梨不认识她,陈春花也没可能认识这样富贵的人,“你是”
“我是酒楼东家,看夫人这两日天天都来,似乎特别喜欢我们酒楼的饭菜。”安夫人笑吟吟,抬手一挥,三四个伙计端了菜色进来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这些呢算是我对酒楼忠实客人的谢礼。”
看着桌上四盘是香味俱全的菜,楚云梨一阵无语,要都这么送,安家酒楼还开得下去
嘴上却道,“多谢安夫人好意。只是我已经吃得差不多,这些菜吃不完岂不是浪费”
“那我陪你一起吃。”安夫人坐到了她对面,挥退了丫鬟。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了两人,楚云梨老神在在,就当这菜真是酒楼送给她的,一边吃一边夸赞。
安夫人沉默听着,突然道,“你真是来吃饭的”
楚云梨含笑,“一是吃饭,二嘛,是有点其他的事。”
“什么事”安夫人咄咄,面色也严肃起来。
楚云梨伸手指了指外面大堂,“最近我在各茶楼和酒楼中乱逛,其实是为了探听赵家的消息。”
安夫人“”什么玩意儿
楚云梨坦然,“赵望山为了追一个妓子,然后被人失手打死的事,相信安夫人也听说过。”
这事情在抚州城传得沸沸扬扬,不认识这两家的人也听说过几耳朵。尤其开酒楼的安家,早已听说过不知多少流言。因为女儿的关系,她甚至还知道面前的女人和赵家的纠葛。
“是,那次之后,我儿入狱被判秋后处斩,我夫为了子嗣与我和离,再娶年轻美貌的女子为妻。我于家被一个女人和赵家闹得家破人亡。就算如此,赵家却还不罢休,就在前两天,赵三爷还让家中妾室去我家门口挑衅于我,又让丫鬟杀那妾室,要不是我机灵救下人,这时候我已经又成了杀人凶手。”楚云梨说着,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气,“他赵家不想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轻饶了他”
安夫人“”
好半晌她都没出声,进来之前,她以为这女人是为了跟安家攀亲戚来的。说实话,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无论嫁给谁她都舍不得,都觉得人家配不上自己女儿。尤其陈冀青孑然一身,除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姨母,再没有其他亲人。
兴许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选不错,可当下也有人认为,这样孑然一身的人刑克六亲。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依她本心来说,这婚事她不想答应。所以,得知陈冀青姨母接连两天在酒楼吃饭时,她坐不住了。既然不愿,还是早些把事情说开,对两人都好。尤其对女儿好。
本以为这女人应该会开门见山地提,毕竟是女儿动了心,陈冀青似乎还不太乐意,先爱先输,要是陈家真的提亲,她也不得不考虑一二。
万一拒绝了后,女儿非君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