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惊讶,“你爹娘呢”
“我娘回娘家了,我爹他去周家喝酒了。”杨桃哭得眼泪汪汪,“我爹不管我和哥哥,大娘,我求您了,帮我把我哥哥送去镇上看大夫。”
她跪了下来,“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大娘是好人,我不应该再麻烦你。可是我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可以去求谁,他们都”
楚云梨拉她起来,让仓青玉看家,和仓青山一起去了杨家。
杨家院子里打扫得干净,物什看起来有些陈旧,房子也破败,楚云梨只扫了一眼,就让仓青山进门背人,杨桃的哥哥杨栗此时已经昏迷,面色惨白如纸,唇边还有一抹血迹。
他整个人很瘦,可能还没有仓青山一半重,楚云梨除着她的肩,只觉得手下一把骨头。三人一路小跑,一刻钟后,已经到了镇上的医馆中。
大夫仔细看过,叹息道,“他本身病情不重,只是舍不得用好药,又舍不得吃荤腥养身子,再这么下去,这人大概真会早早”他摇摇头,看向杨桃,“你哥哥是吃得不好才晕的,我还是给你配以前的药吧。”
杨桃忙哭着点头。
这家医馆在镇上算是最小的,就大夫自己,连个帮衬的药童都没有。杨桃会来这家,大概是因为便宜。
楚云梨靠在柜台前看着大夫配药,见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忍不住道,“配好点的,我帮她付账。”
先前贺家找到的那人兴许真的很重要,给的谢礼中有枚玉坠,楚云梨直接拿去当了,换了三十多两银子,这点药还是买得起的。再说,贺家能找到人,全赖她给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是杨桃告诉她的。
这么一算,她该把这银子分一些给杨桃,可杨桃大概不会要,并且,这事情也不适合告诉她。
不过,如今杨桃过得很苦,可以帮帮她。想到此,回去的路上,楚云梨细细问了杨家的情形。
杨父今年三十多岁,喜欢酗酒,喝醉后还要打人。杨栗第一回生病,就是被他打的太重,不得不卧床养伤,养伤期间没能吃上好的,也没买到合适的药,在那之后,他的身子就再没好过。而杨母一直任劳任怨,赚了的银子大半给了男人喝酒,小半买药。就在昨天,她又被打了一顿,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杨父喝醉之后,那就是六亲不认。杨桃上一次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楚云梨语气温柔,本来不愿意和人说这些话的杨桃在她的引导下,不知不觉就哭着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哭了一路,眼看着到了村口,她擦擦眼睛,不好意思道,“大娘,抱歉让您听了这么多不好事情这一回多谢您。往后您要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帮您办到。”
仓青山沉默听了一路,他一直以为自己兄妹二人没有父亲算是很苦的孩子,现在才知道,不是所有父亲都是好的。他眼圈微红,“先回家吧,让你哥哥把药喝了。”
回到杨家院子的时候,刚好是午后,不远处的周家正热闹着,又有喜乐声传来。该是接新嫁娘的队伍到了。
这一路很累,仓青山把已经醒过来但很虚弱的杨栗放回床上,便坐在一旁休息。楚云梨去帮着杨桃熬了药给她哥哥喝了,嘱咐她道,“我家里有些鸡蛋,一会儿我让青玉送过来,你记得给你哥哥吃,你自己也吃些,正在长身体,要是亏了嘴,往后很容易生病的。”杨桃也十五了,要是让仓青山送,有些不太合适。
杨桃眼泪又下来了,“大娘,您对我真好。”
楚云梨清咳一声,岔开了话题,和仓青山一起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