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自称深爱他的女人都相继离方远烈而去,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自诩对这两个身份远低于他的女人情深义重,没想到事到门前,她们离开时毫不犹豫。
这些日子,他过得极为颓废,把衣衫当了,整日借酒买醉。
有人在他门口说了陈氏的落脚地后,方远烈眼中恨极,跌跌撞撞起身,飞快出了门。
知州府衙在内城,而陈氏的院子在外城,梦情带着方远烈租院子,内城的太贵,她便也到了外城。
可以说,那边去知州府报信的人还没到内城,外城的方远烈已经赶到了陈氏院子里。
而陈氏呢,身份被识破,又不收她银票。她反正是不信陆婉娘会真的当没见过她的,打理了行李,带着婆母和女儿准备离开。刚打开门,就对上了浑身酒气两眼通红的方远烈。
方远烈踏进门,逼得祖孙三人只得后退。他顺手关上门,执着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他以为她身世可怜,需要人帮扶,便找了院子养着她,后来两人有了关系,他对她越来越好,哪怕后来她和梦情吵闹,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偏向她们母女的。
但他没想到,他掏心掏肺这样对待的一个人居然会悄悄偷了银票离开,当时他伤心之余,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愤怒。
这女人能够在方家书房找到那样隐秘藏东西的位置,定是心思深沉之辈现在想来,当初他之所以会在她床上醒来,大概女人是动了手脚的。
再有,婉娘头也不回再不肯原谅他,也跟他和这女人睡过有很大关系。
当初也是为了收养小丫,他和婉娘才起了龃龉。可以说,他的日子,都是被陈氏母女俩毁了
而她这时候还带着婆母,那她原先口中的婆母虐待她的话,大概也不能信了。
方远烈张了张口想要质问,最终汇成一句,“银票呢”
银票对他很重要,他被父兄放逐,孤身一人过了这许久,如行尸走肉一般,那小院子已经被催过两次租金了,要是再没有银子,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自小得宠的从未为了银子费心思的方远烈,早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他双眼通红,看起来疯狂无比,院子里的祖孙三人一步步往后退。
方远烈走近,再次质问,“银票呢”
陈氏本来是想还银票的,虽然那么多银票她想要,但小命更重要。
又看他这样疯狂,就怕银票给了他还不放过自己。这么一愣神间,脖子已经被他掐住,酒臭喷了她一脸。
脖颈间被掐得越来越紧,一片酒臭中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恍惚间她还听到了孩子的哭声,顿时着急起来,正想要挣脱呢,面前的人已经倒下了。
陈氏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婆母手中拿着一把菜刀,正颤抖不已。
而方远烈肩背后面,已经晕红了一片,他看了一眼旁边拿着刀的婆子,怒极反笑,似乎察觉不到痛一般,大踏步过去抢过了刀,“我银票呢”
祖孙三人被吓住,陈氏飞快反应过来,慌忙从包袱中掏出来一件旧衣,颤抖着递过去,“在这里面在这”
方远烈看了一眼,“帮我拿出来。”
陈氏不敢怠慢,飞快拿了刀去割衣衫肘弯处的补丁,嘴上忙道,“这就拆出来了”
她心里无比后悔,早知道这人疯成这样,她绝不敢招惹。偷了银票后不该为求稳妥留下,直接出城兴许已经跑掉了。
银票拆出来,少了一百两,陈氏颤抖着捧到他面前,“都都在这里了。”
大概是失血过多,方远烈面色苍白,险些站立不住,伸手拿过银票数了,那铺子拢共也才卖了二百两,足足少了一半,“还有一百两呢”
陈氏骇得面色惨白,比失血的方远烈还要白,她是惧的,嘴唇颤抖着,“花了”惊惧之余,忍不住道,“曾经你说过要照顾我们母女的,花你银子”难道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