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通透的眼,似乎什么都知道。田冀恩心里一慌,却很快镇定下来,那件事情那样隐秘,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没有人知道。
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田冀恩试探着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楚云梨看着他,田冀恩突然觉得无比心虚,转身就走了。
很快,楚云梨就满月了,这个月里,田冀恩基本上不怎么在家,后来更是直接不回来了。
满月之后,她就去了医馆,她是开医馆不是假话,这些银子她要是不花,还得想法子拒绝田冀恩一次次要钱。现在好了,直接花光,他也就不惦记了。
医馆中生意不错,她花了银子请了个早已经不坐堂的老大夫来坐镇,转悠了一圈,掌柜跟着,“冀大爷来过,想要支账上的银子,小人没答应。”
楚云梨颇为满意,“除了我自己,账上的银子谁也不许动。办得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闻言,大松一口气,早前是丫鬟来的,只说账上的银子谁来也不许支,拒绝田冀恩的时候他还颇为忐忑,毕竟这夫妻俩出了名的恩爱。如今看来,传言误人,就算是夫妻恩爱,也不是传言那般予取予求。
她的医馆中有专治风寒的药丸子,还有些治男人那方面的药物,其余还有几样药效不错的,凭着这些,医馆的生意就不会差。
出了医馆,楚云梨想了想,让车夫把马车架到了陈家门口。
她下了马车,金子上前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粗狂的男声,“来了。”
前来开门的,正是陈律。
陈律今年二十有八,今日穿的一身绸衣,但他肌肤黝黑,整个人站得歪歪扭扭,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别扭,不伦不类的感觉。
看到楚云梨,他很意外,“弟妹,你怎么来了”
楚云梨浅笑,“前些日子我在坐月子,听说嫂子生了,那时不方便上门道喜,今日特意来看看。”
金子还回身去马车上拿了个大包袱。陈律很高兴,伸手一引,“快请进。”
楚云梨信步踏入,“还未恭喜你喜得贵子,多年来的心愿得以满足。都说儿子肖父,这孩子肯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一边说,余光看到陈律的笑容愈发勉强。
这时候陈律的心应该就像是被人拿刀戳啊戳的,楚云梨嘴角笑容更加灿烂,“等孩子长大,肯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陈律到后来只是干笑,进了方氏的屋子,自然是比不上田家的房子的,但桌上的茶具却尤为考究,以陈家的家底,不难想象,这东西应该是田冀恩送来的。
陈律站在屋子门口,“弟妹,你留下来吃饭吧,我去让我娘回来做饭”
吃他们家的饭,楚云梨怕有毒,一口回绝,“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随便来看看,一会儿就走,我家里孩子虽然是奶娘带的,但许久看不见亲娘也会哭的。”
方氏头上包着细布,抱着襁褓,一脸的苦相,楚云梨坐到床前,顺口问了几句,诸如孩子生得顺不顺利,奶水够不够吃之类的话。
没多久,陈母就回来了,进门时还端了半碗粗粮粥,一点热气的没有,递给方氏,“趁热吃。”
方氏话不多,顺从的接过就开始喝。
似乎是察觉到了楚云梨意外的眼神,陈母掀起袖子擦了擦眼睛,“也实在是没办法,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