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人且顾不上她,等到她已开始吃早饭,庄宇同才到了,一脸严肃地质问,“你为何故意踢人”
楚云梨冷笑一声,看向旁边桌子上扶着腰的张燕雨,“是她先对我动手,如果不是我眼利,这会儿滚下楼梯的就是我们母子。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庄宇同哑然。
那边的张燕雨大喊,“我没有”
楚云梨冷笑一声,“我管你有没有,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李擎之瞪着庄宇同,“我女儿不会撒谎,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再来找我们麻烦”
李擎之既是夫子又是岳父,积威甚重,在他面前,庄宇同是不敢呛声的。
吃过早饭,父女两人再次启程,大概是因为张燕雨受伤,那日晚上,他们没碰上。之后去府城的一路上,两边都再没碰上。
府城繁华,院子租金也高,现在才三月,离乡试还有半年,好在楚云梨攒了不少银子,找了个靠近乡试的地方租了个小院子,这边房子越往后越贵,且有价无市,所以,他们一下子付了半年租金。
这边价钱高,但邻居挺不错,整条街大半都是要参加乡试的秀才。
楚云梨平时带着孩子出去转悠,得空就绣花,还和左右的邻居熟悉了起来。李擎之本来就有不少旧友,如今又认识了邻居,同样是参加乡试的秀才,整日好多人聚在一起读书,都在左边院子里。
安顿下来后,楚云梨同样找了个专门做饭打扫的婆子,有时候她会亲自下厨,做了点心让婆子送去隔壁。
这日午后,李擎之早早就回来了,面色不太好。
他最近经常这样,读书人凑在一起表达自己的看法,很容易就能吵起来,楚云梨也没多在意,反正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好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擎之情绪还没好转,这有些反常,楚云梨有些担忧,“爹,发生什么事了”
李擎之叹气,“隔壁的何兄是个好客的,人也善良,还收留了好些住不起内城院子的秀才,今日居然把庄宇同也收了”
楚云梨哑然,“他自己来的”
隔壁收留穷秀才暂住的事楚云梨听说了,都是些外地来的家贫的秀才。当然了,因为盘缠不够,基本上都是自己来的。
“不知道。”李擎之摇头,“我看到他之后,就告辞回来了。”想了想又道,“隔壁的院子和我们家格局一样,男人凑一屋还行,要是他带上那两个女人大概住不下,应该没带。”
真是走到哪儿都避不开
从那天开始,李擎之闭门不出,自己在家看书。隔壁的秀才来邀过两回,他都找了理由拒了。
这是午后,又有人敲门。楚云梨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打扮不像是秀才,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在这府城中,楚云梨可没有得罪过别人,当下觉着应该是走错了门,态度和善,“你们找谁”
两人上下打量她,“你是不是姓李”
原来是找她的
楚云梨心下疑惑,点头,“找我什么事”
两人对视一眼,“我警告你,往后别再欺负我妹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楚云梨一头雾水,“你妹妹谁呀”
年长的那个一脸嘲讽,“前些日子你把她一脚踹下楼梯,现在还躺着养伤。你又不是贵人,怎么还学人忘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