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撞上的是坚硬的石桌,但额头却触到了一个温热的掌心,她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楚云梨收回手,拍了拍,“你这就想死不是早就想和你儿子团聚吗”
秦氏想到什么,慌忙摇头。
楚云梨笑了,靠近她耳边,不疾不徐低声道,“你想死无对证,让他继续做世子,但我还想做回侯府千金呢。你要是死了,等我们各归各位,他被身无分文赶出侯府那日,可就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听着这些话,秦氏的眼神渐渐地惊恐起来,一把揪住她袖子,眼神里先是狠厉,手上越揪越紧。慢慢地变成了哀求,手也松开了。
楚云梨看了半晌,问,“你这是想求我吗”
秦氏忙点头。
楚云梨笑了,满脸都是恶意的笑,“从小到大我求过你多少次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秦氏的眼神渐渐地绝望起来。
楚云梨见了,颇为满意,转身出门。
上了马车后,两个丫鬟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好半晌才问,“姑娘,您真要让侯爷知道”
楚云梨看向两人,“你们想要知道我的计划”
闻言,俩人再次往角落里缩,也不敢再问。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们要是没去满云城,如今还是侯府中的二等丫头,哪里会经历这些事
出都出来了,楚云梨也不着急回去,去了茶楼。
这一年多来,余奉安时常送信去铁镇,大概是知道她不识字,送去的信件都是正常的问候,没提他自己的身份,也没说情话,但从字里行间,看得到他的思念。楚云梨临出发前,还回了消息的,隐隐提了几句自己到京城的目的。
其实南国的信使没有那么多,不过铁镇不同,因为它有专门往京城中送信的驿站,真遇上紧急的事,据说五天就能到。
算算时间,余奉安怎么也该收到她会到京城的消息了。
楚云梨靠在茶楼二楼的窗户上,盘算这男人应该会打听她才对,只有时刻注意武宁候府,应该就会知道她到了。她的手指随意地捻起桌上的点心吃着。
两个丫鬟简直为她这份淡然服气,刚才闯下那么大的祸,不见她着急,吃点心倒是顺手。到底还是忍不住,其中一个丫鬟问道,“姑娘,您就不怕吗”
半遮半掩的一句话,楚云梨还是明白了丫鬟的意思,睨她一眼,笑着道,“我怕什么换孩子的人又不是我,这些年来我可是受了不少委屈,要不是我机灵,早让人杀了。”
确实是华氏为了一己私欲换孩子,但是吃亏受苦的代芋姗,就算是最后华氏被厌弃,甚至被判刑,但这些事情与代芋姗有什么关系
她不只是华氏的女儿,还是陈冀的血脉
丫鬟惊讶,道,“但是主子是您母亲,事情若是败露,她却”
楚云梨扫她一眼,丫鬟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了。
在茶楼坐了半个时辰,眼看着已经过午,楚云梨起身,拍拍手道,“回吧。”
正准备转身出门,余光却瞄到窗外茶楼门口停下来一架深蓝色的华贵马车,从里面下来一个比马车更加华贵的人。
看清那人,楚云梨嘴角微微勾起。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底下的人抬眼正好对上了她的,隔着一层楼,两人相视而笑。
并没有多相处,楚云梨下楼上了马车回府,倒是丫鬟临走时看到那深蓝色的马车,低声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