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最近的好几个姑娘本来在议的亲事都没了下文,皆是因为晏雨兮,这时候也不挑拣,直接答应了。一来把这个名声尽毁的女儿送走。二来嘛,哪怕是秦夫人的远房亲戚,好歹也算是和秦知州搭上了关系。
又隔一天,众人又听说秦夫人这位远房侄子居然住在邬郡那边的乡下,很是偏远。
偏远约等于穷。这位桐城第一美人,最后还沦落成这样。惹得不少人感慨。
秦家也是不厚道,自己儿子害得人家姑娘珠胎暗结,最后一个远房侄子就把人打发了。不过呢,秦盛昱只有几个月好活,这也算是给晏雨兮找了一条退路。
大牢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六月的时候,聂慕楠儿子满月酒办完,姚家挂起了白幡办丧事,那位姚家长子,没了。
聂慕楠还特意备了一份厚厚的丧仪送去,以表哀思。
当然了,姚家人看到聂家送去的丧仪,是个什么想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楚云梨这会儿正坐在聂家的前院的大堂中,边上是刚出月子的徐乐媛,陈夫人就坐两人底下,此时正苦口婆心,“慕云的婚事得抓紧,老三就不错,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徐乐媛已经起身,扬声吩咐道,“送客”
管家立刻就进门来,对着陈夫人伸手一引,“夫人请。”
陈夫人面色难看,“侄儿媳妇,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徐乐媛一脸严肃,“稍后我们夫妻会亲自上门问过舅舅,此事是谁的意思如果是他的,那我们两家便再没有来往的必要。”
陈夫人面色愈发难看,“我可是你们舅母”
“知道你是舅母,不然你今天门都进不来。”徐乐媛语气认真,“你那儿子,可是害我妹妹断了腿的,陈家到现在也没有正式上门道歉还想要娶我妹妹,做梦比较快。”
陈夫人哑然。
管家一再相请,她是也做不出死皮赖脸留在这里的事,于是,拂袖而去。
一看便知气得不轻。
徐乐媛冷哼,“等你哥哥回来,我们是真要去陈家的。”
楚云梨也半晌无言,且不提陈图听了晏雨兮的委屈便弄断了她的腿这事蠢不蠢,只弄断腿这事,两人之间就结下了仇。陈夫人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还想把他们俩配对。
再说,这身份也不对,楚云梨好歹是聂家嫡女,还得聂家主看中,那陈图,在陈家的地位也就比下人好一点。也是因为如此,徐乐媛才愈发生气,甚至说出断亲的话来。
午后聂慕楠回来,听说了此事之后,面色很不好。把孩子给了楚云梨,夫妻两人直接去了陈家。
怎么说的楚云梨不知道,反正,那之后陈夫人便不能出门了。没两天,陈家主又聘了一位平妻。
“舅舅平日里忙,嘱咐舅母多来看看我们,表弟害你断腿之事,舅舅知道后还揍了他一顿,并嘱咐舅母上门来道歉。”听说了陈家娶平妻的事。徐乐媛抱着襁褓,低声把这些事告诉了楚云梨。
楚云梨不置可否,反正她是没有想要和陈家多来往的意思。只是这亲事,还是早些定下来才好。
转眼到了七月,天气炎热,晒得人也懒洋洋的。楚云梨正在午睡,问玉进门,低声道,“姑娘,家主叫您过去,说是有事情商议。”
前院书房中,聂慕楠坐在案桌后面,手中拿着账本,看到妹妹进了,起身过去亲自关上了房门,才低声道,“秦盛昱出来了。”
楚云梨很是讶异,这府衙的大牢虽然不甚严密,但也不是可以随意钻出来的。疑惑问,“怎么出来的”
聂慕楠压低声音,“有个因为偷东西被抓的小贼,判监三年。今天刚好满刑,但出来的人却不是他。而是秦盛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