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舒服地靠在浴缸里,半仰头“其实不论有没有狂暴,我都是我,认知并没有隔阂,只是有时候会变得更加偏激罢了。”
“清醒的你也想要灭世”郁抬头,“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叶瑟眯眼,抿住嘴唇,良久才淡淡道“我被人类封印了两千年。以邪神睚眦必报的性格,想要报复不是挺正常的吗”
郁张嘴,却被叶瑟的话堵住了。
“你以为自己可以感化我。可是我诞生于负面的恶意,暴怒而偏执,当我的本源变得纯粹而磅礴强大,你觉得还可以用所谓的感情限制我”
郁叹了口气,一手把住那纤细的小腿,另一只手撩起温水清洗它。
“扶我出去。”
郁用柔软的大毛巾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替他穿上正装。
叶瑟一身黑,贴身穿着黑色劲装,外面套着黑风衣。立起的衣领后是苍白而锐利的线条,血眸冷淡而严厉。
郁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狂暴。
周围的灯陡然亮起富丽堂皇的卧室里灯火通明
一只手指抵在郁的浴袍上。血眸眯起“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请你记好了。”
“是,”郁的发尾还湿漉漉的,他低头亲吻那只手背,“我的大人。”
叶瑟昂起下巴“我知道你表面温顺,心里在思考如何阻止我。”
“是的。”郁很诚实,“请等我找出一个阻止的方法。”
爱德前几天之所以想要找一个和光明神类似的人,其实是因为他担心叶瑟。
即使作为遗族,他恨不得叶瑟暴走,对人类大杀特杀,然后建立属于邪神的狂野社会,但叶瑟在几天里的变化还是让他感到心惊。
俘虏白天囚犯夜晚床伴郁坐在他身边,再往他的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伏特加,然后骗人再灌下去,诱导似地问“心惊为何心惊”
“他体内的无序之力浓度前所未有,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爆发我虽然不怕为老大死,但害怕被老大误伤啊”
郁若有所思,继续骗爱德灌酒“你们都是他的族人。稍微控制一下,将攻击绕过你们应该不是难事。”
“可他不想控制。”爱德垂头丧气,满脸醉红,“或者说,他连自己都不想保护。他的爆发像是想要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我其实已经活够了。老大在封印里的两千年,我在外面也潇洒够了。可他这模样,说不定根本没考虑过自己也可能被自己弄死。”
郁倒酒的手停在半空。
爱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害怕他其实不是想灭世,而是想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所以想尽力让他找到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该死,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对与你类似的人类,的确更有耐心了。看上去心情也会好一些。”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巨响。
爱德见怪不怪,夺过酒瓶,自己倒“瞧,他肯定又发作了。”
郁的语气一转,连连发问。
“你们为什么要窝在这里是在准备什么事情吗”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世、攻击人类”
爱德醉的不清,下意识知道自己不该说,可嘴已经模棱两可地将答案吐出去了“也,也就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等他的法力涨到可以一次性轰掉第一域的时候,一鼓作气攻占人类大陆吧。”
“他的法力大概还要多久才能涨到那个程度”
“大概等他不再有清醒的时间吧”爱德噗地一声醉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