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他们”
这里是第一域的落龙山,周围是一个个连绵不绝的小山坳。其间与外界隔绝,周围寥无人烟,毒烟恶瘴,将一切都隐于隐秘之中。
叶瑟浮在高空,盯着着群人“他们在往什么地方撤离”
郁“应该是想去追求权势庇护。圆桌会以精英自居,我不相信最金贵的那些人会到这种地方生活。”
叶瑟点头,冷眼看着那辆载着罪恶的梭车出发“我也想看看。是哪些最金贵、最受神明庇佑的权贵,一心想着弑神。”
说完,他立刻动身。
郁听着他的话,心里忽地一动,抬眼看向他的背影,勾起一抹笑。
这一次圆桌会已经打完了手上的牌,除了那一块还差一点闭环的旧本源,再无依靠。如今他们除了寻求最大老板的保护,再无办法,而这也是叶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他们一路跟着,心中的好奇越来越盛。
直到看着那辆梭车自以为聪明地隐性,然后驶入第一域的皇宫。
辉流局众人在汇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确定梭车进入皇宫。”
“皇宫内一切正常。皇帝本人不可能不知道。”
所有神语者都陷入了沉默。甚至有人忍不住骂出口“皇室,他们怎么敢啊若不是辉流局,若不是神明,他根本都不可能有此时的地位”
皇宫,或许是最不可能的结果,也是最可能的结果。
如今的所有政权都是在两千年前封神战役后各大部落的基础上建立的。人类在那次战役中联系上神明,更不可能放开与神明的联系。
当时牵头行动的那群人类,垄断了与神族的联络权,而也正是借着这一点,作为人类的代表求神明那儿求得各种帮助,让人类建立起文明,而自己也在此文明中攫取了话语权。
他们之所以为特权阶级,是因为与神明的关系;后来的皇室和贵族,也很感恩神的恩赐,所以在上层社会里,“被神赞美”“启蒙”会是他们身份的标志。
谁知道,这表面上的感恩之下,竟然隐藏着弑神的念头。
“神明不会死亡,即使是神术,也只能禁锢神明。他们想要将你做成一个没有思想的能源机器,这样能量就不会被辉流局控制,而会直接落到他们手里。”
“特权阶级就不用被神明的善良教义限制,而成为至高无上的操控者。”
“或许他们会更加夸张地推行神明教义,然后作为神的代理者,在没有神明的世界充当另一种意义上的神明。”
郁听着叶瑟在自己耳边的话,只说了短短几个字“我曾猜到。”
“你不气”叶瑟抱着手臂,“你脾气是真好。”
“曾经不气。”
叶瑟抓住他话语中的语态“曾经”
郁笑了一声“若人类发展到已经可以成为自己的信仰的那天,就是不需要神明和信仰的时刻。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叶瑟眉头一跳。一种极端的愤怒莫名占据了他的头脑。
郁语气一转“但那是曾经。”
郁静静地盯着远处的皇宫顶端。那直入云霄、华丽夸张的屋顶仿佛要与天地一较高低。人类或许从很久之前就有了这种隐秘的理想,而神明也只是这一条道路中的阻碍而已。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人类仁慈了。”郁转头看向他,牵住他的手,“若我不在了,你该多孤单啊。”
叶瑟罕见地没有甩掉他的手,冷冷地低头看向皇宫。
云雾缭绕,好像将他们与人世阻隔开。只有那耸入云霄的尖锐屋顶,卑微渺小地挑战着神明的权威。
“问你一个问题。”
“嗯”
叶瑟淡淡“你刚才那句话,是因为这些年你的孤单吗我一直没有问,其他神族都去哪里了我们原来的神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