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明“不懂感情”。他至纯至善,没有人类对极乐之事的耻感和羞涩,如今叶瑟的模样只能让他感到关切和怜悯。
“你怎么了需要放松按摩吗”
不,离我远点,求你
那只修长骨感的手在他后颈软肉上揉捏了两下,像是逗猫似的哄他放松睡觉,然后再温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泪。
指尖触碰到叶瑟眼角的同时,他浑身像通电似地颤抖。
叶瑟的腰在床上反弓,绝望地闭上眼。
空灵而磁性的男声连每一个发音都透露着恰到好处的节制,充满了担心“先睡一会儿,我替你拿药水。”
快不行了
该死,怎么这么磁性,也不怕老子把你办了。
叶瑟在迷糊中心烦意乱,欲望控制身体,下意识寻找周围唯一可以纾解欲望的对象,一把拉住正想离去的神明。
这一瞬,时间静止了。神明无比惊讶地回头。
叶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浑身僵硬地蹦出几个字“你你陪我一会”
神明永远会满足信徒任性的愿望。
只是这一次,伴随而来的还有满屋子骤然汹涌的芝士香。
吃饱喝足,叶瑟觉得待在山上也还行。
至少他知道神明是一大块芝士。他爱吃芝士。
安略却有些不解“主人,你怎么又想留下了呀”
叶瑟打了个哈欠“反正这圣殿永远不会脏。不用干活,留在这儿还有东西吃,不是挺好的吗”
安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次神明遣返了八人,只将他们两个留在山上,的确很清静。
忽地,一道男声在房间外的大厅中回荡“叶瑟,今日还未换花。”
刚想躺着偷懒的叶瑟磨磨蹭蹭起身,在自己房间里拖了好久,不情不愿。然而,一道闻得到、吃不到的芝士香从窗户缝里飘来,让他猛然一振,像是被气味勾着似的推门出去。
似乎是幻觉,他听到一声男声的轻笑。
这笑声让叶瑟想起那天捏自己后颈的大手,仿佛那白茫茫、看不清脸的男子又在耳边语气贴心而温柔。
他下意识撇开视线,遮掩自己的情绪,转头就去折花。
换好花枝,他立刻往自己房间奔。
“叶瑟,镜子未擦。”
半只脚踏入房门的叶瑟“”
他咬牙切齿,拿起布胡乱地在整洁如新的万世镜上随意抹来抹去,然后火急火燎地冲回自己房间。
“叶瑟”
叶瑟自己转头,不耐烦“还要做什么今天早上拖过地了”
被侍从吼了的神明无话可说,顿了一会儿,似乎是为了等空气里的火药味儿散,他才继续。
“你别回房间,若要休息,将躺椅搬到庭院里吧。”
叶瑟不解“为何”
“非请勿进,”神明坦然而真诚,“我能去任何地方,但不被房间的主人允许,进入房间是很冒犯的事情。”
“这和我在哪里休息有什”叶瑟不满的话顿住了,像是领会到背后的意思,脸烧了起来。
可恶,魅魔害羞什么呀
他一本正经“你要找我,喊一声或敲门,我会出来的。”
神明同样一本正经地和他讨价还价“可我不能每次想看到你,都麻烦你出门。”
叶瑟好不容易压抑住的脸红如返潮一般。
然而,神明却没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妥,自然得仿佛在谈论正事“看着你,我很高兴,所以请你尽量待在房间外面让我看到。你的脸为何红了是上次的病症需要治疗术吗”
“不不用”叶瑟知道,和一个不懂情爱、不知道分寸和暧昧的神明继续说下去是很危险的事情,忙不迭地冲回房间。
宽阔的圣殿大厅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