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安安,是身上痒吗”姜玉华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她心想说,不好,该不会是头发剪光了,孩子身上的虱子却没有除干净,现在在身上咬又或者是染上了跳蚤
“脖子痒痒。”安安低着头,把脖子给妈妈看。
姜玉华拉开衣服看了一眼,谢天谢地,不是跳蚤也不是虱子,孩子脖子里一片小疙瘩,被她挠的红红的。
因为没养过孩子,也没这个经验,姜玉华一时间拿不准究竟是痱子还是湿疹,好在旁边都是养过孩子的,这不,牵着安安就往隔壁去了。
“嫂子,你知道咱们岛上的卫生院在哪吗”姜玉华进门就问。
方玲也在纳鞋底子,在头发里润了润针,抬起头的时候一脸惊讶,“你哪里不爽快,还是娃生病了”
“安安脖子上好像长了东西,一直在挠痒痒。”姜玉华把安安拉到方玲身边,掀开衣服给她看。
方玲瞄了一眼,起身就进屋拿东西了,“这是湿疹,这两天海风大,又下了场雨,有些身体不好的娃就爱长这东西,我家国庆也长了。”
“你家有药吗还是要去卫生院配”姜玉华连忙问,总不能让孩子就这么挠下去,非得挠破皮不可。
“卫生院就不用去了,以前的高医生退休走了,现在来了个年轻小姑娘,哪会治这个。”方玲的声音远远的,就从屋子里传来了,她还在往门口走,声音越来越近,“我家有高医生给配的药膏,涂上马上就能好,来我给安安涂,你也要让孩子多晒晒太阳,不要总闷在家里。”
“我倒是愿意让她出门,孩子胆子小,不敢出去。”姜玉华拉开孩子的衣领,看她往上抹着药膏,“而且这丫头怕生,我也怕她被人欺负了。”
“对了嫂子,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啥事儿”方玲拉过一个小板凳,指着上面,“你坐下说,在我家不用这么客气。”
姜玉华就坐下了,搂着安安问,“我看岛上原来是有学校的,现在说是因为没有老师就不办了,你知道哪个领导负责这事儿吗”
那天从陈老师家里出来之后,姜玉华仔细想了想,突然发现这事儿自己想岔了呀
想知道哪个领导负责这事儿,为什么非得问陈老师,岛上的这些家属应该也知道的。
方玲一脸好笑的说,“咋啦,你还是真的想让这几个娃念书上大学”
“别的先不管,外面那些孩子又粗又野,要是能上学校学点礼貌,我家安安不就敢放出去,让她晒晒太阳,也不怕被人欺负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没来随军的时候,老家也是有小学有初中的,那些孩子上了学,不说学问深不深,但看见人起码知道叫一声,不像这儿,岛上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在家属区起个围墙吧,他们就天天跑到这跟咱们的孩子一起玩,把咱的孩子都带着野了不少。”
“但你要说谁负责这事儿,我只记得是鲁主任。”
姜玉华回忆了一下,“是不是管后勤的鲁主任”
“对,人家管的多着呢,部队后勤,岛上的事情,一律都是找他。”方玲点头说,“但鲁主任天天在军区,咱们没有大事也进不去,要不你找他老婆说说看。”
“他老婆是谁”姜玉华不紧不慢的问。
“杨彩丽杨嫂子,就是住在咱们家属区最西边的那家,她也在副食厂上班,卖干货的,你见过没有”方玲指了个方向。
“应该是看见过。”姜玉华也顺着那方向望过去,盘算着,下午是不是要去找杨嫂子,说说这事儿
毕竟,这可关系着她的工资,以及孩子们未来会不会再受欺负,能不能受到良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