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绚一直有一个疑问。
假如他们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那么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祂把礼物全部收了回去
“我该庆幸他们还记得我们是需要吃饭的吗”黑发男人无语地端着碗坐在自家同期旁边吐槽道,“他们现在防着我们就像是我们是什么病毒携带者一样。”
津川绚坐在食堂的餐桌上,他身后是坐在椅子上一周目的自己,男人就这样坐在自己的餐盘旁边,轻轻地晃动着脚,眼神迷离地看着窗户外飞过的几只白鸟。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病毒携带者。津川绚无所谓地想着。
反正都是会传染的玩意,说是携带者也没什么问题。
旁边一周目的自己正不耐地与身边的同期小声嘀咕着什么。他们周围有一大圈真空带,所有的学生都不允许接近他们,甚至连餐食都是提前准备好了之后再通知他们的。离他们餐桌的不远处,坐着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公安特警,他们没有持枪,但是戴着统一的皮质黑色手套,像是防备被什么东西接触到他们的皮肤。
“我在想他们到底在防备什么。”降谷零皱着眉头,“我们虽然算是第一目击者但是我以为我们已经洗清嫌疑了那段时间我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这么防备我们。”
一旁的松田阵平没有说话,他神色低沉地吃着饭,面色苍白,眼下有着严重的黑眼圈,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黑发男人担心地看了松田阵平一眼,与对面的诸伏景光对视。猫眼男人轻微地摇摇头,贴心地转移了话题“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不要连澡堂都跟着。”
“平时跟着就算了,”诸伏景光轻轻地笑着说道,“要是连洗澡睡觉都要跟着,我可受不了。”
降谷零配合地点头附和道“确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变态”
“你们觉得”
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松田阵平开口打断了降谷零的话。这个卷发男人声音沙哑,平稳,却透露着一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们觉得,这和萩身上的烙印有关吗”
“”
“”
剩下的三个年轻人都沉下了脸色,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我觉得有一定的关系。”诸伏景光蔚蓝色的猫眼黯淡了下来,“我和zero之前试图去要班长的尸检报告被打回了,绚也没有从鬼塚教官那边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我们是案发之前唯一与萩原有密切关系的人。”降谷零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按照他们几乎是在用防疫的方式来看守我们,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觉得他们在防的不是病菌”
“而是某种,拥有传染性的,必须依靠皮肤接触才能寄生的诅咒”黑发男人接过降谷零的话,然后他低声讽刺地笑了出来,“哈、诅咒这也太不科学了。”
是的,这也太不科学了。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科学。
津川绚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他看着窗外树枝上飘落的几片绯色花瓣,彻底放松了自己,轻轻地往后一仰。但是男人没有接触到餐桌桌面,而是掉进了一块如云一般棉花糖里,所有一切都被这棉絮掩盖,遮盖住津川绚的视线,然后又缓慢消散不见。
“景光,你今天怎么戴了手套”
津川绚眼球转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
眼前的场景转变成了警校二楼杂乱的资料室,一周目的自己刚刚到门口,而诸伏景光已经在资料室里翻了起来。
黑发男人正好奇地看着戴了一副皮制手套的诸伏景光“还挺好看的。”
诸伏景光的手指是一双很适合弹琴的手,带上手套之后更是完美地展现着对方修长的手指线条。男人本来还想过去扯一扯手套闹着玩,被诸伏景光躲了过去。
“别闹,来帮我把这堆文献放回去吧。”诸伏景光笑着指了指他身边的一堆纸业,“我简直不敢相信警校里居然还有这间资料室我之前去档案室查案件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居然还有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