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一张酒店的床上醒来,四周灯光昏暗,而他浑身酸痛、口干舌燥,头疼得像是穿着战甲被浩克砸过了一堵墙似的。
或者两堵,谁知道呢。
基督、耶稣、圣母玛利亚啊,他都有多少年没宿醉过了现在可倒好,都不记得自己见鬼的是在哪儿喝醉的了。
昨晚有过派对吗还是宴会
老天在上,佩珀一定会弄死他的。
“嗯。”托尼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他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凭借经验知道,头痛欲裂的时候,再微弱的光都会成为最犀利的武器。
床是豪华双人床,但好消息是,他旁边并没有躺着一个陌生人。
哈,谁说人五十岁之后就不会进步了
托尼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然后受罪地眯眼看向屋内昏暗灯光的来源一盏丑得可怕的床头灯,蹩脚地模仿18世纪伦敦巡警的手提灯样式,就那么天理难容地摆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旁还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衫、马甲、西裤,正俯身从一只玻璃水瓶里给倒水。
然后他转过身,看到托尼醒了之后,脸上露出平静的微笑。
“托尼少爷,很高兴你终于醒过来了。”
“贾维斯”托尼的下巴松脱似的滑了下来。
贾维斯把水递给托尼,“您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托尼下意识地接过玻璃杯,他的大脑有些迟钝地想所以说,不是派对,不是宿醉。
然后大脑的更高功能开始全速运转,托尼一下都记了起来。
是操蛋的神盾局,操蛋的尼克弗瑞,和他操蛋的麻醉针。
九头蛇号。矿山。爆炸。
史蒂夫。
水杯从托尼手中滑落,仿佛战斗机投放的炮弹一样轰然落到被褥上,引发一场小型水灾。
贾维斯立刻从床头那里抽出纸巾来擦拭水渍,但托尼压根儿没去理会。
“这是哪儿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一边从床上跳起来,一边飞快地四下扫视。
恐慌犹如硫磺,正试图从托尼的喉咙里喷发出来。
他趔趄了一下,差点打翻那盏该死的床头灯。
“一架飞机送您来的。目前您正在奥斯陆的一家酒店里,皇家庭苑酒店。”贾维斯保守地说,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帮托尼站稳,但也可能是想拦住托尼不让他离开,“请允许我建议您再卧床休息12小时,托尼少爷。医生是这样建议的。显然您有多处不同程度的挫伤、瘀伤、扭伤、擦伤,而且还受惊过度、轻度脱水,卧床休息是最理智的选择。”
“我”托尼试着把“爸”这个字说出口,但不知为何失败了,“霍华德在哪儿呢”
“史塔克先生有几场紧急会议要参加。”贾维斯回答,“他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事实上,您父亲特地嘱咐,等会议结束就会立刻来找你。”
“来不及了。”托尼说,“该死,我得贾维斯,拜托,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