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一边想着,一边歪头睡了过去。
慕容媛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阮软,便连装也懒得装了,干脆抱着一坛子酒直接往嘴里灌,一边灌一边哭,最后脸上的液体竟也分不出是泪水还是酒水了。
莫浅浅本就胆子小,这会儿看着桌上其他六个人抱着酒一个劲地往肚子里灌,一副要发疯的模样,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找个小小的角落缩起来。
这桌子上似乎就剩下徐子昂、蓝习雪和已经睡过去的公主还算正常。
“二位姑娘先回去吧。”
徐子昂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莫浅浅,艰难地露出个笑,“皇上他们喝醉了,一会儿怕是会失仪,二位姑娘并不适合看这些。”
莫浅浅看了一圈,最后点点头,拉着一脸茫然的蓝习雪便往外走。
“哎哎……我们走什么呀?”
蓝习雪并未感觉到餐桌上的不对劲,她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腕从莫浅浅手里挣脱出来。
“皇上他们有私密话要说。”
莫浅浅咬着唇,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蓝习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说实话,今日被公主握住手,说要做朋友的时候她确实开心,因为公主的学识与脾气都是她喜欢甚至羡慕的。
公主似乎格外擅长表达自己的喜爱,也格外擅长让别人喜欢上她……
她想起餐桌上众人神色中难以掩饰的悲伤,哪怕她再不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公主……
她看着身边的蓝习雪,想起公主看她们的眼神,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公主,日后白凌霜与蓝习雪永远是浅浅的朋友,浅浅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们解决掉所有的麻烦。
与此同时,餐桌上的众人已经开始无所顾忌地拿酒当水往肚子里灌了,甚至在众人状态一致的情况下,一边喝一边哭都显得那般正常。
徐子昂沉默着喝了碗酒,复杂至极的眼神落到阮软身上,许久许久不曾挪开。
不知过来多久,一道冷风吹来,他猛地清醒了许多。他看着已经熟睡的阮软,起身叫了两个小丫鬟过来,将阮软抬到了房间中,又叮嘱她们隔一会儿给阮软擦去脸上的血迹。
或许……
或许睡一觉,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毕竟公主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异常不是吗?
她躺在床上,因为喝了酒而泛红的脸看起来十分健康且可爱,并不像中毒的样子,甚至伴随着呼吸,还流下了一道口水……
她看起来好好的,并不像中毒不是吗?
徐子昂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尽管他与阮软接触不多,但是初见的时候,他已经将阮软当成了知己。哪怕是他的师父都不曾相信他的判断,可是阮软的每一句话都与他的想法想合。
他确信自己对阮软的并不是爱意,因为当他看到阮软与白凌霜时,心脏的跳动是不同的。
对白凌霜是无法控制的爱意,对公主……
是长久被否认的人遇到赞同时的激动与感恩。
“公主若是男子,必会成为一位明君。”
徐子昂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灌了下去,最后更是干脆像其他人一样,抱着酒坛往肚子里倒酒。
夜色渐渐深沉,醉酒的众人被小丫鬟们搬到了各自的房间,梦里,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笑着同他们说着什么,只是那声音太模糊了,他们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第二日的太阳静悄悄地升起。
阮软躺在床上,眼角与鼻子已经没有血液流出了,只是她的呼吸也同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