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晏道:“你白日里都在忙些什么怎么都见不着人影”
“在禁军营。”
秋晏愕然,陈秉生又道:“皇上安排的。”
“好罢,”秋晏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饭否给你下碗面吃”
“不用。”陈秉生颔首,走进君卿正殿。
魏舒听闻声响转身,见到陈秉生后她的面色僵了僵。
虽说那次事件已过了一段时间,当时的感觉也已经淡了,但她看陈秉生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是来找我的”魏舒半天憋出一句废话。
陈秉生正要答话,目光瞥了眼桌案后顿了一下,拿起纸张,看了一眼,抬眸问道:“画的什么鬼字符”
魏舒:“”
那不是鬼字符,是她的课业
但魏舒也深知上边她的狗爬字,所以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偏开头道:“就,就随便写的。”
怕陈秉生认真瞧瞧出什么端倪,魏舒连忙抢过纸张:“辟邪用”
将宣纸认真叠好后,魏舒这才道:“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明日起,我就不住君卿殿了。”陈秉生垂眸看着她,淡声道。
魏舒心里正想着等会就将这宣纸烧了,再重写一份,闻言嗯了声,反应过来后手一僵:“什么”
不住在这,那在哪儿
为什么不住在这
他要走
“你要走你去哪”魏舒急声道。
“不行”她急了,硬声道:“你不能走,你只能住君卿殿没有孤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魏挽卿。”陈秉生向前走了两步,按着魏舒的肩将他推回椅子上,接着手撑上桌案,微微俯身,认真的看着她。
“讲点道理,我不可能一直在这。”
就像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一直陪着你。
“讲什么道理”魏舒倔强的看着他:“我每日学的道理已经够多了。”
现在就不要让我讲道理了。
面前的小孩仰着脸,嘴唇紧抿着,眼尾有些泛红看起来极为委屈,陈秉生一时之间没有答话,他撑着桌案没动,保持着这种桎梏他人的姿态。
魏舒看了他几秒后就低下了头,“为什么要走是,是我惹你烦了吗”
“以后我不去打扰你,不去麻烦你,也不去吵你,你依旧住在君卿殿行不行”
短短一句话,魏舒分了数次才全部说完。
这已经是她做的最大妥协了。
没了陈秉生,她会吃不好,玩不好,睡不好的。
“不是你的原因。”陈秉生垂下眸子,看着她道:“抬头。”
“我不算是你的伴读,充其量只能算是皇上给你找的一个不大合适的玩伴。”
陈秉生慢声说:“魏挽卿,你今年七岁了,不需要玩伴了,我也该走了。”
这许是陈秉生与魏舒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可是放在当下这种情景,魏舒更希望他什么都不要说。
七岁
七岁就像是一个分水岭,这一年她开始上学,这一年她开始忙碌,这一年战乱不断,将门覆灭。
现在,就连陈秉生在这一年也要离开。
自在雪夜里堆下第一个雪人许的第一个愿望得以实现开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与她所想背道背驰。
“走吧。”魏舒跳下椅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魏挽卿不需要伴读,更不需要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