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秉生整理了一下衣角,显然不信魏舒的鬼话。
魏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呼了口气,抬脚就往外跑:“我,我先回去了”
陈秉生看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不再多想。
他走至桌案坐下,垂眸看着桌上的纸条。
只见上边写着南北漠阳之战,血流千里,死伤无数,将门覆灭,阅完毁之。流水客卿,子时三刻。
陈秉生按着纸条的指尖微微用力,纸条瞬间便变为粉末。
一旁烛台上的烛火刚好燃至灯芯,残焰扑闪了几下,便燃尽了。
“啪”
次日,魏舒在先生的戒尺声中回了神,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先生果真征得了父皇的同意,可惜那根戒尺她还没摸几下,就没了。
有了两把戒尺的先生比以前还吓人,拍桌子的声响也越发的大。
没一会儿就敲一下,没一会儿又敲一下,就连爱打瞌睡的小侯爷一堂课眼睛至少得睁开个十次以上,魏舒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先生一走,小侯爷就从昏迷中苏醒,迷迷瞪瞪睁开眼,小声嘟囔着:“真是不让人活了”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眼魏舒,小侯爷道:“魏挽卿,你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啊。”
“嗯”魏舒皱着眉瞥他一眼。
“今日你怎么没睡觉”
“”
魏舒翻了一个白眼,“不困。”
她其实不是不困,只是她一闭眼就是昨晚见到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
几次三番后,她便再不敢闭眼了。
她以前从未见过谁沐浴,现在才明白,原来看了别人沐浴是这反应。
难怪书上老是说别人沐浴时要回避,她是绝绝不敢再看人沐浴了。
踌躇片刻后,魏舒偏头问道:“问你个事。”
“行,一个问题一两银子。”小侯爷打了个哈欠,语调痞痞的,听着有些欠揍。
“滚”魏舒把头枕在臂弯里,闷声道。
话题不了了之,这日回君卿殿,魏舒敏锐的察觉皇宫中的氛围十分不对劲。
以往回殿的路上,总是会碰到些宫女奴才,见到她皆会行礼问好,胆大者还会和她开玩笑。
可是今日宫女奴才见着他,皆是形色匆匆,且看她的眼神尤其不对劲。
魏舒蹙眉不解发生了什么,她虽才不过十岁,但对外界的感知相当敏感,宫女奴才的反应让她有些不安。
回了君卿殿,君卿殿内也是一片肃然,秋晏站在门外,欲言又止,几番斟酌后只说了一句:“小殿下,娘娘来了。”
魏舒应了一声。
明明母后来了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这沉重的氛围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走至殿内,皇后坐在主位上,低垂着头,魏舒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莫名觉得母后这样让她看着心闷。
他缓慢走近,懵懂又有点无措的扯了扯皇后的衣角,小声唤道:“母后”
话音刚落,魏舒就被皇后用力抱在怀里,皇后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声线颤抖带着细微哽咽:
“挽卿,从今以后,母后就只有你了。”